第三百八十四章路上
看著又是亮起來的天,徐煜朝抹了把臉,隨後抓起一具狼的屍體,用屍體上還算乾淨的皮毛擦了擦自己的臉和手,歇息了會才起身再次趕路。
一路上,無數人給徐煜朝讓路,不管是誰見到滿是鮮血的他都會忍不住退讓到一邊,就這般徐煜朝一直來到了小城。
還有不少藏在百姓中的碟子輕輕退去,向各自的上頭去稟報這裏發生的一切,只是這些對於徐煜朝而言,並非沒有在意,反而是有意為之。
再次來到客棧面前,徐煜朝抬頭望了下後面,發現竟然還有些膽子大的一直跟在身後看熱鬧,不過徐煜朝沒有理會,大步進了客棧。
掌櫃是個會做事的生意人,見到徐煜朝如此,連忙去把客棧門關上了,然後過來有些關心地問道:“爺你這是怎麼了?用不用我給你準備套衣服?”
徐煜朝面帶笑意看著掌櫃,若是尋常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徐煜朝可是沾滿一身狼血的笑著望他,掌櫃頓時兩腳一軟,連忙賠笑道:“放心,衣服都是客棧應該提供的,不會收半文錢。”
“那去拿來一身吧,你也放心,只要滿意,銀子少不了你的。”徐煜朝撂下話後就是上了樓,他之前和蕭婉月定的房間在樓上。
本想先去和蕭婉月先打聲招呼的,但是抬起袖子聞了聞,一身血腥味委實不太好聞,便是打算去洗洗再去找蕭婉月,結果剛轉身就發現蕭婉月房間的門忽然開啟了。
蕭婉月走出來,見到徐煜朝滿身是血,順勢倚著門框問道:“回來了?”
“是狼血,沒想到回來正好遇見群狼。”徐煜朝不想她緊張,於是解釋道。
蕭婉月微微點點頭,“那之前去城頭沒有發現點什麼?”
“這一趟不就是去找線索了嘛,總之到最後也算是有一點蛛絲馬跡了,累了一天了,等我洗完澡再給你細嘮。”徐煜朝說完便去洗澡了。
蕭婉月見此撇撇嘴,然後走回房間,關上了門,不過點亮了之前一直未點的燭燈。
自從昨晚沒有徐煜朝的動靜,她就去問之前那個店夥計,結果店夥計把前因後果全部說了一遍後,蕭婉月就沒有太擔心的了,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做什麼自然心裏有數。
見到渾身是血的徐煜朝的時候,她雖然表現淡然,但是隻要問問店夥計就知道,蕭婉月昨晚等著徐煜朝回來一夜未睡。
在洗澡之前客棧就讓店夥計把新衣服送了過來,徐煜朝倒是還滿意,一身略顯書生氣的白色長袍,邊上還繡著一圈黑色走帶,襯托得徐煜朝有了幾分讀書人的樣子。
洗罷徐煜朝見到蕭婉月房間的燈還亮著,便過去敲門,聽到蕭婉月淡淡的說話,他才推門而入。
蕭婉月並沒有入睡的打算,身上還是穿的整整齊齊,正坐在床上,手裏正拿著一本雜文書看著。
徐煜朝自己坐到了桌子旁,見到桌子上有茶水,沒有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以後纔開口道:“昨晚去城頭正好碰到一人,結果一路追過去後發現只不過是個接散活的閒客。”
蕭婉月哦了一聲,繼續看著手裏的書,徐煜朝也不管她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還是有些收穫的,只是那城頭掛屍的事還是沒有進展。”
“急什麼,跟你關係大嗎?”蕭婉月一邊翻著手裏的書一邊問道。
“我輩中人,懲奸除惡,匡扶大道,正是我們習武的初衷……”
徐煜朝還沒說完,蕭婉月就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道:“要都是這些話你就可以走了。”
“別,我就是誇誇自己,至於為什麼要追查這個城頭掛屍的事,我總覺得這件事和麪館那個老前輩有關係,往遠點說,這這件事後麵甚至還會有大夏國朝堂上的影子。”徐煜朝收起嬉皮笑臉,有些嚴肅地說道。
蕭婉月這才放下書,若有所思地想了下,“若是這件事牽扯這麼多的話,我們貿然追查會不會遇到一些不該見的人?”
“放心,我也只是在最外圈看著,估計剛纔已經有不少諜子已經把我報給了他們的老大,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敵不動我不動。”徐煜朝繼續解釋道。
蕭婉月翻了個白眼,有些嘲諷地說道:“守株待兔就守,幹嘛說的那麼好聽?還敵不動我不動?”
徐煜朝尷尬一笑,繼續喝著手裏的茶水,試圖轉移話題道:“這茶葉不太好喝呀,來來來,我那還有一兩好茶葉,到時候拿過來給你嚐嚐。”
“我很少喝茶,更喜歡的是喝酒,這個你應該知道。”蕭婉月又拿起手裏的書看了起來,只是在看書之前打量了眼徐煜朝才低頭看書。
“那更好,回頭買上幾罈子酒,咱們一醉方休。”徐煜朝笑著回道。
蕭婉月不再說話,而那邊的徐煜朝也同樣不再多言,只是一個看著手上的書,一個看著掌心裏的茶杯和茶水,只是倆個人的心裏都沒有放在眼前物上。
“你是在拖著不去毒門?”蕭婉月有些心煩氣亂地放下書,開門見山地問道。
徐寧看著大踏步離去的徐煜朝,心裏忽然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忍不住雙臂環抱住自己,想起一事後連忙起身去追趕徐煜朝。
徐煜朝聽到腳步聲便是停了下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可是想想還是禮貌的回頭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
“其實還是有點線索的,就是不知道有用沒用。”徐寧先是解釋道。
徐煜朝聽完笑道:“有總比沒有強,但說無妨。”
“那人只留下書信,但是上面的字寫得格外的好看,每個三五年的功夫是寫不出來的。”徐寧回憶道。
“好到哪種程度?”徐煜朝眉頭緊鎖,追問道。
徐寧想要形容下,可是想了半天還是發現沒法說清,那邊的徐煜朝先是問道:“就沒有留下書信?”
“沒有,之前說了必須要燒燬,所以我沒敢留。”徐寧有些歉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