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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人少為患

    鎮子距離落鳳山不遠,但是落鳳山向來很少來到這邊,因為這個鎮子曾經出了一個名人,一個讓大夏皇帝親自前來冊封的一個人,李牧。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人,整個鎮子直接從一州之屬劃了出來,成爲了李牧這個人的個人所屬,很多人以為這是封王裂土,可是最後的幾十年便是再也沒有見到李牧這人的任何傳聞。

    就連去向也是一無所蹤,不過大夏國仍然是每年都會派人前來,呆了一天就會返回,至於見了誰,做了什麼事,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亂說過。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大大小小十家客棧,愣是一間空房都沒有?”老頭有些氣急,對著客棧的夥計開始發起火來。

    常年累月低頭哈腰的店小二,少見地微微直了直腰,言語卻還是客氣地說道:“客觀是外鄉的吧?明天朝廷的大官就要來了,這不是很多江湖上的閒客都來這鎮上湊湊熱鬧,別說你逛了十家,您這個時候就是逛遍我們鎮,興許都不會有一個空房了。”

    “朝廷的大官?來你們這小鎮?”老頭滿臉不信地反問道。

    “說也說不清楚,三位您還是去逛逛別家吧,小店是真沒空房了,對不住了三位。”

    店小二說完就直接轉身去忙活了,老頭看向自己徒弟,後者跟在二人身後可是走了不少地路,和徐煜朝他二人相比,能一直跟在後頭雖說不至於累著,可著實算不上輕快。

    徐煜朝見此說道:“再找找吧,要是實在找不到就要早上打算了。”

    之後果然和店小二說的一樣,他們把小鎮上大大小小的客棧都問遍了,也沒有找到一間空房,最後實在不得已,在一家規模看著很大的客棧,找了一間放柴火的房間住了下來。

    房間倒是不小,住下三人都綽綽有餘,但是凌亂的柴枝散落在地上,四周除了一堆堆劈好的柴火外再無其它,床也只是客棧夥計找了些乾草,然後在上面鋪了一床被子就算作床了。

    “就這樣都收咱三兩銀子,這也太差勁了!真是個黑店啊!”一旁的年輕徒弟絮絮叨叨地埋怨著客棧宰客,之前打賭是老頭輸了,師徒二人地銀兩多半都是二人均攤,小徒弟自然清楚這一下子可就是他們師徒二人半個月的伙食錢。

    老頭倒是顯得穩重些,打坐在一旁,聽到徒弟的埋怨,循循善誘道:“銀子花了就是花了,就不要爲了銀子耽誤時間了,習武也是這樣,有的東西沒了就是沒了,總是回頭的話會看不清前面的路的。”

    徐煜朝在旁邊聽著老頭說著這些很有禪意的話,只是在一旁靜坐沉思,沒有說一個字,這讓老頭微微有些意外。

    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徒弟自然不敢再嘟囔,有些不服氣地躺倒後開始好好盤算還有多少的餘錢。

    外面忽然起風了,寒風時不時拍打著柴房那兩扇關不緊的門,發出陣陣有些瘮人的動靜。

    “不行,太冷了,我去問他們要火盆去!”年輕徒弟站起來開門而去,老頭看到徐煜朝正看著自己笑著回道:“徐先生覺得明天要不要湊湊這熱鬧?”

    徐煜朝收回目光,找了個地方躺下,邊做邊回道:“要是不湊這熱鬧,都對不起這三兩一晚的柴房了。”

    老頭微笑出聲,停止打坐後也躺了下來後二人便不再說話,卻各自有著心思。

    不一會年輕徒弟回來了,自然是沒有帶回來火盆,倒是帶回來一盞油燈,就連這盞油燈都是客棧賬房千叮嚀萬囑後才願意給他的。

    柴房最怕的就是火了,說實在的那幾十斤的柴火不值幾個錢,那一間石灰瓦的柴房也值不了幾個錢,但是這連在一起的客棧可就要上千兩銀子才能蓋得起來得。

    一盞小小的油燈還照不亮整間柴房,年輕徒弟把燈遞向自己的師父,老頭卻閉著眼擺擺手,少年起身又來到徐煜朝的面前,結果後者更是連一個字也沒回他,像是睡著了一般。

    少年有些失落的走回,看著手裏的油燈,忽然間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只是還沒等笑容綻放開來,就立馬捂嘴停笑,回頭看了下一旁的徐先生和師父都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翼翼把油燈放在一旁,躺在後把油燈放在自己的跟前,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那一點火苗的跳躍,忍不住嘴角彎了起來。

    躺著沒動的老頭嘴角同樣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而那邊睡著的徐煜朝同樣有些欣慰。

    在這個時候,徐煜朝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並不是說人接觸了什麼就會變成什麼樣子,江湖那些道門大師有的說人性本惡,有的說人性本善,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他覺得人,尤其是人心而論,始終是個變數,又哪裏說得善惡?不過是一時而已。

    就像今晚一樣,這對不知道幹了多少勾當事的師徒二人,不一樣還是會向尋常人一樣,因為一盞小小的油燈就會滿心歡喜?眼下這個年輕徒弟而言,就好比是公孫明朗和許非。

    屋外寒風陣陣,幸好沒有再下雪,要不然這破舊的驛站可不足以抵擋,不過徐煜朝還是很慶幸能有這個驛站的,而不是那些破舊的荒廟。

    要知道夜不進廟這一說法不是空穴來風的,那些原本香火鼎盛的寺廟,荒蕪後大多有著一些鬼怪的傳說。

    鬼神一事,徐煜朝大多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吃飽喝足後,徐煜朝又在驛站裡找了點軟乎些的乾草,將就著躺著,之前就說好了,晚上他守夜,等到白天再讓蕭婉月看著他再眯會。

    蕭婉月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他什麼脾氣,說不進來睡覺就一定不會進來的,不過徐煜朝守在外面,她倒是覺得異常踏實。

    外面寒風呼嘯,但是驛站裡卻沒有一點風,但是外面淒厲的風聲卻不斷敲擊著二人的耳朵,在車廂裡的蕭婉月倒是舒服,只是在外面的徐煜朝就連閉著眼休養的可能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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