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懶洋洋地死
有個二十歲的男人秦立光被家人帶來向康持仁求醫。康持仁看見他睡眼惺忪,問:“秦公子,你昨晚很晚才睡覺嗎?”
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說:“啊……我平日戌時就睡了,然後睡到剛纔午時才醒。”
“戌時到翌日午時,那就超過十二個時辰了。你睡得太久會對身體不好的。”
他的母親說:“康醫師,我兒子還要上京考取功名的,他絕對不能在此時鬆懈。我叫他起床讀書,他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願起來。你有沒有一些藥可以幫他精神一些呢?”
康持仁看過他的舌頭和把脈後說:“嗯,你體內陽氣不足,而且溼氣太重,導致你整個人都不想動,懶洋洋的。好吧!等我開一些祛溼和提升陽氣的藥給你吧!”
他們走出等候取藥時,秦立光忽然折回跟康持仁說:“康醫師,你能不能開一些讓我喝了後就一病不起的藥?”
“人人都希望身體健康,你怎麼卻想身體變差?”
“我不想上京赴考。我根本就不想考什麼功名,我只想天天躲在家裏睡覺。如果我病了,那我娘就不會逼我去考試了。我求你幫我這個忙吧!”
“哦,原來你只是想借我幫你避世。你不想考試的話直接跟你娘說就行啊!為什麼要費勁來做那麼多功夫?”
“我在我懂事以來就逼我讀書,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王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語氣浪費時間去上京,倒不如留在被窩裏取暖吧!”
“原來是怪獸家長逼自己的兒子考試。不過呢,你要我開藥令你生病,這就等於叫我親自砸爛我這塊懸壺濟世的招牌。你還是乖乖地回家讀書吧!”
康持仁拒絕他秦立光的要求後,繼續幫其他病人看病。
翌日,秦立光的母親怒氣衝衝地走來康雲醫館找康持仁討回公道。
“秦大娘,發生什麼事了?”
她指著康持仁打罵:“庸醫!你害死我兒子了,我要討回公道!”
她坐在醫館門口前哭鬧,引來其他途人圍觀。康持仁問:“我怎樣害死你兒子?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兒子昨天喝了你開給他的藥後,他今天早上就斷氣了。”
康持仁感到震驚,說:“我開的都是普通健脾祛溼和提升陽氣的藥物,那些都不是毒藥啊!不行!我要幫你兒子驗屍!”
“你休想碰我兒子!大家都給我看看啊!這個庸醫害死我兒子後還想令我兒子死無全屍,他的心腸真歹毒啊!”
熟悉康持仁的病人說:“以我認識的康醫師根本就不會開藥治死人。大娘,你還是先搞清楚你兒子真正的死因纔來鬧事吧!”
另一個病人也附和道:“就是呀!康醫師是這裏的神醫,豈會害死病人呢?是不是你兒子吃過什麼有毒的東西自己中毒死了?”
秦大娘哭得更加厲害,說:“老天爺啊!我上輩子是不是造孽了?我兒子被庸醫害死後居然還被人說我在鬧事,我真的覺得很委屈啊!”
康持仁說:“秦大娘,你就算報官,那些衙差都會找仵作剖開你兒子的屍體來看看他是不是中毒,這樣豈不是死無全屍?你如果讓我驗屍的話就可以免於剖開屍體。”
李以授在康持仁耳邊小聲問:“師父,如果你不剖開他的屍體怎麼知道他有沒有中毒?”
康持仁很大聲地說:“我就是不用剖開他的屍體就可以知道他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