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現在學會分辨各種脈象嗎？”

    “喂！李當之，你剛纔沒聽見我說我還沒學會把脈和鍼灸嗎？那我當然不會啊！”

    樊阿提議找村民來讓康持仁學習把脈。

    “師父，如果要你死背醫書，怕且你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去理解當中的要訣。直接找活人來感受他們的脈象，這樣會令你更加容易記得清楚。”

    樊阿在村裏找了兩個患病的村民來。

    “師父，你古來為這位姑娘把脈吧！”

    康持仁隔著一塊布幫那個女子把脈後說：“我輕輕一按就可以按到是浮脈，是嗎？”

    吳普也為她把脈後，笑著說：“師父答得沒錯。浮脈輕按可得，重按則減。主病為表證。外感病邪停留於表時，衛氣抗邪，脈氣鼓動於外，故脈位淺顯。如果病者的脈象浮而有力的就是表實，浮而無力的是表虛。假如因為內傷久病因陰血衰少，陽氣不足，虛陽外浮的話，病者就會脈浮大無力，此為危證。”

    李當之也補充說：“師父，有的病者因為體型瘦削，手的面板薄，所以也很容易按到浮脈，但就未必代表那個病者真的是表徵。這也要綜合四診所得的而判斷病情。”

    “嗯，我知道了。樊阿，接著我要摸那個村民的脈？”

    樊阿指著一個老伯說：“師父，你看看這位大爺的脈象如何？”

    康持仁按著他的手一會兒後說：“又是浮脈？”

    “不，這位大爺的脈象是滑脈。師父，如果細心按著他的手，你可以感受到大爺的脈象如盤中走珠那樣滑動的。”

    “我摸著也沒覺得像有顆珠在動啊！”

    “你試試再大力一點，按深一點。”

    康持仁用力按著老伯的手，閉著眼睛，仔細感覺一番後，真的摸到一種像一顆一顆小珠子在血液裡流動的感覺。

    “我摸到了！果然有珠子在流動。”

    “這位大爺滑脈有痰飲、食滯的問題。我是特意找他來讓你感受一下他的脈象。滑脈除了主痰飲、食滯、實熱等證外，又主妊娠。婦女無病、無月事而見滑脈，可判斷為妊娠。”

    “孕婦也有這個滑脈。”

    “是啊！但是很多時候醫師可能會把有食積問題的婦人誤診為妊娠，所以我們一定要細心問清楚病者的身體狀況，尤其是月事情況纔可判斷她是否懷孕。師父，這位大爺除了有滑脈之外，其實他還有澀脈的，你能夠摸出來嗎？”

    “什麼叫澀脈？”

    “澀脈與滑脈相反。澀脈如輕刀刮竹，滯澀不滑利。脈澀而無力，主精虧血少，脈道不充，血流不暢，所以脈氣往來艱澀。如果病者脈澀而有力，主氣滯血瘀，脈道受阻，故顯澀象。這位大爺因為脾胃虛損，氣虛鼓動無力，故有氣虛血瘀。”

    “輕刀刮竹？颳着竹子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如果滑脈跟澀脈是相反的話，為什麼我摸不到兩種感覺的？”

    吳普拿著一把小刀和一個竹筒，叫康持仁摸著竹筒，然後他輕輕地刮幾下說：“師父，你認住這種感覺了，輕刀刮竹就是澀脈的感覺。你再試試摸那位大爺的脈象吧！”

    康持仁再按一次，他這次除了摸到滑脈，還能感覺到剛纔摸著竹筒的那種感覺。

    “有了，真的有一種輕刀刮竹的感覺。”

    “好吧！接著師父你摸摸師母的脈象吧！”

    雲悅熙問：“啊？吳普，為什麼幫我把脈？你們找不到其他村民來嗎？”

    “我只是想令師父感受一下什麼是濡脈而已。”

    康持仁按著雲悅熙的手說：“夫人，你的脈象摸起來很像浮脈，可是稍微用力一點就摸不到了。還有的就是，我覺得你對脈跳得很慢，好像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那樣。”

    “師父，我見到師母的臉色蒼白，說話又發力，我就猜想師母可能是因為最近吃得不好纔出現血虛。”

    “血虛？那就是說你師母有貧血了？”

    雲悅熙說：“我……最近的確是覺得有點乏力，而且還……”

    “還什麼？”

    “我問住在村口的大娘借鏡子照鏡梳扮的時候看見我的眼瞼內面顏色很白。”

    “貧血的人因為身體鐵質不足，所以眼瞼內麵的顏色顯得淺色。如果你照到是白色的話，那就說明你血液裡的鐵質很低。對不起啊！悅熙，要你跟著我們幾個奔波忙碌，吃也吃得不飽。可能因為這樣搞到你營養不良了。”

    “康醫生，你這麼說吧！你們也吃得不好，我這些只是小問題而已。”

    吳普說：“師父，濡脈脈象浮而細軟，輕按可得，重按反不明顯。濡脈主亡血傷陰或溼邪留滯之證。師母現階估計還沒去到亡血的階段，只是開始出現氣虛血弱的情況。只要我們用步大人給師父的賞銀去買點補血的藥給師母服用，師母就自然康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