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康醫師，你看我這是什麼病呀？”一個有口臭問題的病人問。

    康持仁聞到這個病人的口氣有一股爛蘋果味道，猜到他是酮酸中毒了，說：“你最近是不是覺得體倦乏力，而且食慾大增，還有尿頻的問題？”

    “是啊！我這些問題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之前我看過的醫師都說我有消渴症。”

    “你應該是酮酸中毒了。”

    “中毒？我沒有吃過有毒的東西呀！怎麼會中毒？”

    “有很多糖尿病，也就是消渴症的病人因為脂肪和蛋白質分解出現問題，導致產生丙酮類物質，然後經過血液到肺部，再由呼吸散發出爛蘋果的味道。幸好你現在只是出現輕微爛蘋果的口氣味，身體還沒出現其他發炎症狀。你放心吧！我會開一些清熱養陰的藥給你。”

    康持仁幫這個病人開了藥後，又有另一個來看口臭的女人來。她一張開口，康持仁就差些被她口裏發出的糞臭味薰得暈倒。

    “大嬸，你是不是便秘多時了？”

    “康醫師果然料事如神，我都還沒說我有什麼不舒服，你就已經說得出我有什麼問題。”

    “看來你的便秘很嚴重，不然都不會有那麼大的口臭味。”

    “康醫師，我從去年開始就已經每個月只有四次大便而已，我的肚子脹得很大，好像揹負一身石頭那麼辛苦。”

    康持仁看見她的肚子大得像懷孕那樣，說：“我要開瀉藥給你，不然你腸內的糞便可能會變成糞石了。”

    那個女人之後出去等候取藥時，因為呼吸和體味也很大，有很多病人都不願意坐在她身旁。

    張以傳幫她配藥時都不禁捂著鼻子說：“哇！這是什麼味道？是不是茅房的糞桶被人鑿穿了？”

    有些病人嘲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是你面前的女人發出這些臭味嗎？”

    那個女人氣得道：“小子，你的嘴巴比我的口氣更加臭！你這樣說話真的是傷透我的心！”

    “我說了什麼得罪你呀？我只是懷疑茅房傳出臭味而已。”

    那個女人氣得不要藥就走了。此時康持仁走出來說：“發生什麼事？”

    “師父，那個女人連藥也不拿就走了。”

    “她忘記取藥了？”

    “不，而是……她以為我在嘲笑她的口臭味，所以……”

    “那就是說，是你得罪人家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一湊近，我就聞到一股臭味，我以為是從茅房傳出來的，就這樣說說而已，我真的不是有意嘲笑她的。”

    “她本來已經有很嚴重的便秘，她再不服藥恐怕會積成變糞石。張以傳，你快拿藥去她的地址給她送過去吧！”

    張以傳立即拿著藥按登記冊上的地址送去給那個女人。他來到她家門前，看見那個女人被丈夫趕了出去。

    “滾！沒用的女人，快給我滾！”

    “夫君，我求你不要休了我！”

    張以傳扶起那個女人道：“大姐，你怎麼樣？嘿！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妻子的？”

    “她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了。我纔沒有這樣的妻子！她不但嫁給我多年無子，現在還懷著一個那麼大的肚子，可是又不是懷孕了。給別人看見，叫我的臉往哪兒擱？”

    “你妻子是因為長期便秘才腹大如有孕那樣，你當丈夫的不是應該要體諒她嗎？”

    “總之我不想再跟這個口臭，又有大肚子的女人一起生活。快給我滾！”

    街上的途人看見後都議論紛紛，張以傳立即扶起那個女人回去康雲醫館。康持仁見到她後問張以傳：“你怎麼把這位大姐帶回來呢？”

    “師父，她的丈夫可狠心了。他嫌棄自己的妻子腹大和口臭，竟然休了她，還把她趕出家門。我不忍看見她流浪在街頭，所以就帶她回來這裏。師父，我們不如收留她在這裏住吧！”

    康持仁同意，那個女人連聲向康持仁和張以傳道謝。

    張以傳也跟她道歉：“大姐，之前是我不好，亂說話得罪你了，我現在向你道歉吧！”

    “小兄弟，我的語氣也不對，我不應該氣得連藥也不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