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紅蓮
又過了一個月,康雲醫館的第二分館越來越多人來看病,吳普忙個不停。快到中午時,來了一個捂著手臂的年輕女子。吳普看見她後說:“姑娘,你的手流血了,快來等我幫你包紮吧!”
吳普幫她包紮好後,問她:“你這傷是怎樣弄成的?”
女子眼泛淚光,最終還是忍不住哭著說:“是被我家小姐用剪刀弄傷的。”
“她怎麼能這樣對你的?你要不要報官?”
“不!我是偷偷地趁著出來幫小姐買東西時來這裏的,我還要趕著回去。吳醫師,謝謝你啊!”
“慢著!姑娘,敢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紅蓮,是東街張府的丫鬟。煩請吳醫師不要幫我報官,我不想被我小姐打。”
紅蓮走了後,吳普跟李當之說:“這位紅蓮姑娘也太可憐了。”
“唉!大師兄,他們這些當奴婢的身不由己,沒辦法。”
翌日,吳普到醫館開門時,看見紅蓮頭髮凌亂,然後光著腳在街上走。他馬上走過去問:“紅蓮姑娘,你怎麼了?你的腳板流血了。來,你快來我們醫館,我幫你包紮。”
吳普幫她包紮時,紅蓮忍不住哭起來。吳普說:“你這樣分明又是被你家小姐刻薄造成的,是不是?”
“我今天早上端著熱茶給她喝,她喝了之後嫌棄熱茶過熱,然後把熱茶潑在我身上,還懲罰我光著腳到街上走十圈才讓我回家。”
“她太過分了!下人也是人,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
“嗚嗚……吳醫師,謝謝你幫我包紮,我現在還要回去,我走了。”
“你還回去?你回去,她又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你的。”
“我是她的下人,主子對我做什麼,我絕不可以有半點怨言。”
吳普不忍心讓紅蓮回去,決定陪她回去跟她的小姐理論。紅蓮的主子張美雯站在門口看見吳普陪著紅蓮回來,罵她:“紅蓮,你這個臭丫頭,怎麼帶著一個男人回來的?你不是想帶他來我家住吧?”
“不是啊!小姐,這位是吳醫師,他見到我的腳受傷,好心幫我包紮好後送我回來的。”
吳普罵張美雯:“我是幫紅蓮姑娘包紮的醫師,請張小姐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還有,請你善待紅蓮姑娘,我不想每次見到她都是受傷的。”
張美雯雙手叉腰說:“紅蓮,你厲害了,居然認識了一個男人幫你出氣是吧?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下人,快給我滾過來!”
紅蓮看了吳普一眼,吳普說:“你可以反抗的,你不要忍氣吞聲啊!”
“吳醫師,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紅蓮回到張美雯身邊,然後張府的下人關上門。
“紅蓮姑娘回去這個虎穴,她肯定沒有好日子過的。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去幫她!”
過了兩天後,張美雯的父親張家驍得了很嚴重的風寒,他找了找了而很多醫師來看也治不好。張美雯不敢進他房看他,和紅蓮站在房外隔著房門跟他說話。
“爹,你今天覺得怎麼樣?”
“美雯,我還是覺得很難受啊!咳咳……”
張美雯捂著口說:“爹,你病得那麼嚴重,我就不方便進去了。”
“美雯,爹生病了那麼多天,你就不進來看看我嗎?”
“我怕你傳染給我。”
紅蓮跟張家驍說:“老爺,我認識一個醫師,不如叫他來看看吧!”
張美雯用手指戳了紅蓮的額頭說:“你是不是想叫你的情郎來,然後趁機與他見面?”
“小姐,我跟吳醫師不是情人,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只是見之前那些醫師給老爺看病後也治不到他,所以才提議老爺找吳醫師來而已。”
張家驍說:“美雯,就儘管叫紅蓮說的那個醫師來吧!咳咳……我都已經病了那麼久,真的很難受。紅蓮,你快請他來吧!”
紅蓮去請吳普去張府給張家驍看病,吳普在路上問紅蓮:“紅蓮姑娘,最近你家小姐還有沒有打你?”
“她……沒有啊!”
“你這樣說分明就有。坦白說,雖然師父教我們有醫無類,可是我見你家主子那麼壞,真的不想去醫治她父親。”
“小姐雖然對我不好,可是老爺從來也沒有打過我。吳醫師,請你幫一幫我家老爺吧!”
吳普和紅蓮回到張府後,紅蓮帶他見張家驍。張家驍咳得很難受,吳普立即幫他把脈後說:“你之前可能因為誤診而使到你的病影響到腎氣,你現在的腎虛弱得很,我會開一些補腎氣的藥給你。”
“咳咳……那些補腎的藥不是很燥熱的嗎?我咳得那麼厲害,而且風寒未愈,喝了那些補腎藥會不會更加嚴重的?”
“請張老爺放心,我不會開藥性溫熱的藥給你。”
吳普寫好藥方後,叫紅蓮跟他回去醫館取藥。張美雯趁機嘲諷紅蓮道:“紅蓮,你快跟吳醫師回去吧!順道你們倆可以在路上談心。”
紅蓮低著頭不敢說話,吳普說:“我們只是回去醫館取藥而已。紅蓮姑娘,看來我應該開一些給你家小姐清一清口氣,她可能因為口臭而常常亂說話。”
張美雯罵吳普:“你再說一遍!”
吳普不管她,叫紅蓮跟他一起出去。他們出去後,紅蓮忍不住笑起來,吳普問:“紅蓮姑娘,你笑什麼?”
“我笑你剛纔跟小姐說的話。”
“我說得沒錯啊!你家小姐真嘴賤,其實我應該開一些毒藥去毒啞她。”
吳普跟紅蓮有說有笑地回到醫館,李當之看見吳普後取笑他說:“大師兄,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的?難道你找到第二……”
吳普捂著李當之的嘴巴說:“你胡說什麼啊?你是不是藥喝佩蘭藿香茶清楚口氣?”
紅蓮的臉忽然紅起來,說:“吳醫師,你還是趕快幫我配藥吧!我還要趕著回去煎藥給我家老爺的。”
吳普拍了李當之的頭一下,然後吩咐他幫忙配藥。這時,吳普和紅蓮大家都沉默起來,氣氛變得很尷尬。李當之配好藥後,交給紅蓮說:“紅蓮姑娘,我配好藥了。欸?怎麼你的臉那麼紅的?你不舒服嗎?”
紅蓮低著頭說:“不是啊!我還要趕時間,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