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受罪
康持仁一回到亳州就聽見雲悅熙忽然無辜被抓走的事,感到愕然。
“悅熙現在怎麼了?”
“那些衙差不讓我們去見師母,我們也不知道師母現在怎麼樣。”
王以真他們四個也走過來,一起跪在康持仁面前說:“請師父責罰我們四人。”
“你們四個又怎麼了?”
張以傳說:“師父,在你和幾位師兄離開亳州後,我們四兄弟一晚到外面喝酒,結果跟鄰桌的那個男人吵起來。我們還在酒館裏打起來,那個男人叫叫按他的朋友追著我們幾個打,我們幾個就馬上跑回醫館躲開他們。結果就在師母開門給我們幾個進去時,其中一個追打我們的人倒在地上。師母走上前看他,用手碰了他一下,其他人就一起指著師母說是她害死那個男人了。之後,他們報官抓走師母。”
“你們幾個不是自從跟我學醫後就戒酒嗎?怎麼忽然又喝酒的?”
王以真拉著康持仁的衣服說:“師父,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想連累師母被人告謀殺,然後處斬。你快想辦法救她吧!不然我們幾個這一輩子也不會覺得安樂的。”
康持仁來到大牢,跟獄卒說自己是雲悅熙的丈夫,要探望她被拒。
“雲悅熙很快就要問斬了,你不能見她!”
“你們還沒審案就問斬了?這是什麼道理?我不服,我要見縣令!”
“你找縣令求助也是沒用的。”
“為什麼?”
“康醫師,之前你也曾經治過我娘,我見是你份上就老是跟你說吧!因為雲悅熙殺死的人就是新的縣老爺的兒子,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你還是回家幫你夫人準備身後事吧!”
康持仁不服,他找縣令晁偉良伸冤。晁偉良知道他是雲悅熙的丈夫後就叫人抓住康持仁杖打。康持仁破口大罵:“你這個狗官,你兒子根本就不是我妻子殺死的,你怎麼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在她身上的?你真的是狗官!”
“死老頭,你儘管罵我吧!我最疼愛的兒子沒了,你還敢來這裏跟我理論?你們都幫我大力一點打他,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這時吳普他們全都來到衙門阻止晁偉良杖打康持仁。他們以身體擋住康持仁上,不讓衙差打他。
“你們全都滾開!不然我就連你們也一同杖打!”
張善衝罵晁偉良:“我們這裏有那麼多人,如果你打了打了罵我們,我們就不能幫那些貧苦老百姓治病,到時候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算賬的。你不怕的就打吧!”
晁偉良的師爺在他耳邊小聲說:“晁大人,你纔剛來到這裏沒多久,要是弄出那麼多的人命,恐怕對你的聲譽不是太好。你還是放過這個老頭吧!”
“那好,你們都給我住手!”
衙差住手後,晁偉良跟康持仁說:“你厲害了,有那麼多人幫你求情。但是,這樣不代表我會就此作罷。你妻子殺死我兒子,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妻子是無辜的。她只是一個普通婦孺,連殺雞宰鴨的力氣也不大,怎麼能一個人殺死你兒子呢?你只是單憑當時現場的人片面之詞就一口咬定是她殺的,這樣對她和對你死去的兒子也很不公平。”
“現在是你當縣令還是我當縣令?本官辦事不用你來教我。來人,把他們通通都趕出去!”
他們被晁偉良趕走後,吳普和李當之扶著康持仁離開。他們回到康雲醫館後,又幫康持仁敷藥。吳普看見康持仁的傷口後說:“那個狗官真狠,師父你年紀那麼大,他還命人打了那麼大力。”
“我被那個狗官打不要緊,我現在十分擔心你們師母在大牢裡的情況。萬一那個狗官對她嚴刑逼供,強迫她認罪怎麼辦?我聽那個獄卒說,悅熙很快就會被問斬,我們連為她翻案的時間也不夠。”
另一邊廂,雲悅熙在大牢裡受盡折磨。她在牢裡捲縮身體,感覺十分難受。
“雲悅熙,吃飯了。這是你最後一頓,我們給你加了一隻雞腿,快吃吧!”
“你說什麼?最後一頓?我很快就要殺頭了?”
“別明知故問了,快吃吧!”
雲悅熙流出眼淚說:“怎麼會這樣的?我還沒見到我夫君就要死。這樣很不公平!你們讓我見我夫君吧!我求求你們!”
獄卒們不答應雲悅熙,雲悅熙傷心得沒胃口吃飯。這時,康持仁心急如焚。他不斷問王以真他們那時候發生的事,然後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他叫吳普、樊阿和李當之去找晁偉良兒子的屍體,驗清楚他究竟是怎樣死的。
他們偷偷潛進來到衙門的停屍間,看見晁偉良的兒子晁子超的屍體幸好還沒被匆匆火化。他們徹底驗屍後,發現晁子超的舌頭有紫斑。李當之還看見晁子超的耳朵有皺褶。
“你們看,之前師父跟我們說過心不好的人耳朵會有皺褶的。晁子超的耳朵也有,難道他是死於心臟疾病的?”
“師父說通常那些年老而心臟不好的人才會有耳朵皺褶,晁子超才十八歲,那麼年輕就有了?他是體弱早衰嗎?”
這時候,晁偉良和師爺忽然進來,吳普他們立即躲在一旁。晁偉良在兒子屍體面前哭著說:“子超啊!你死得真冤枉,不過你別擔心,明天爹就會殺死那個兇手,為你報仇的。到時候我再為你風光大葬,還給你找個冥婚妻子。到時候你就不要害怕孤獨了。”
“那個狗官明天就要殺了師母?”李當之小聲說。
他們在晁偉良走了後,立即趕回去跟康持仁說。康持仁氣得想站起來,可是傷口疼得很厲害,說:“我絕對不能讓那個狗官殺了悅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