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新徒弟
過了兩個月後,廣陵的天氣開始變得嚴寒。來康雲醫館看病的病人卻大幅減少,康持仁他們在醫館裏很悠閒,沒事幹。康持仁拿了紙畫了撲克,教他們玩撲克牌。
“最近醫館竟然那麼清靜,我真的很不習慣啊!”
“師父,你難道想全個廣陵的人都生病嗎?”張善衝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一時之間很不習慣那麼無聊而已。”
雲悅熙拿了很多肉片和菜,還有一個鍋子出來說:“我們不如吃火鍋吧!”
“火鍋?”吳普他們一起問。
“對啊!就是把這些肉片啊、菜啊全都放進鍋子裡涮熟來吃。”
吳普夾起一塊肉片放進湯裡說:“哦!我曾經聽說過北方人有涮鍋這種吃法的。今天我是第一次嘗試這樣吃的。”
他們一起吃火鍋時,康持仁忽發奇想,說:“不如我們來個藥膳火鍋吧!”
他拿了薯蕷、黨蔘和黃芪放進水裏煮成湯,然後再把魚片和肉片放進去。他的徒弟們都吃得很滋味。
“咯咯咯!”
外面忽然有人來敲門,李當之去開門後驚見是麥三田敲門。
“麥三田?你不是被坐牢的嗎?”
“不好意思啊!李醫師,我剛放出來,現在無家可歸了。”
“咕嚕——”麥三田的肚子響起。
李當之請他進來,康持仁看見他後說:“欸?麥三田?很久沒見你了,你剛放出來嗎?”
“是啊!康醫師,我聞到你們這裏傳出香味,好奇來看看能不能蹭飯。”
“好吧!你坐下吧!”
麥三田一坐下就吃了很多肉片,康持仁說:“哈哈!你還真的是老實不客氣呢!”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餓了。”
麥三田一瞬間就吃光桌子上的肉片和菜,康持仁生氣地說:“你吃光了我們的肉片和菜,你叫我們吃什麼呢?”
雲悅熙說:“夫君,你先不要生氣,廚房裏還有。”
“廚房裏還有?”麥三田問。
康持仁叫雲悅熙不要拿出來給他吃,麥三田此時忽然噎著,不斷咳嗽。康持仁立即抱著他的腰,然後雙手上下擠壓他的肚臍幫他把卡主喉嚨的食物吐出來。
“咳咳……啊!差些噎死我了!”
雲悅熙斷了一杯暖水給麥三田喝,他喝了之後想康持仁他們道謝:“康醫師,謝謝你們讓我進來蹭飯,還救了我。”
“麥三田,你之後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啊!我現在不能回去觀音廟裏工作了,廟祝不肯再聘用我。康醫師,你這兒缺人嗎?不如……”
“我們這裏是義診,根本就沒有收入。我們平常吃的都是靠好心人藉機我們的。”
“我不怕熬苦的。不如你就讓我留在醫館裏幫忙吧?”
麥三田說完後立即幫康持仁收拾桌上的碗和鍋子,康持仁說:“你的臉皮真厚!我還沒說要要會收留你,你就自己動手了了?”
雲悅熙說:“夫君,你反正有很多徒弟,也不欠他一個吧!”
“什麼?夫人,你打算叫我收他為徒?”
“多一個人向你學醫就可以多一個人幫你為病人看症嘛!”
康持仁唯有手下麥三田做他的徒弟,到第二年春天,醫館裏開始恢復以前那麼多人,康持仁他們都忙個不停。麥三田這時只能幫忙做登記和收拾東西等雜工,他很想學會把脈,竟然叫康持仁給他試試幫病人把脈。
“你連四氣五味,還有很多基本的只是也沒學懂就想學把脈?你還要多等一會兒時間纔可以的。”
“為什麼善衝師兄年紀那麼小就可以,我卻不可以。”
“善衝比你聰明嘛!還有,誰說他可以幫病人把脈的?他也只可以幫忙登記而已。”
張善沖走過來跟麥三田說:“我比你聰明也不能立即幫病人看症啊!你纔剛剛進門學醫,還要等很久呢!”
麥三田覺得不開心,他垂頭喪氣地繼續工作。到晚上醫館關門後,麥三田又打擾康持仁去教他鍼灸。
“麥三田,你小時候是不是還沒爬就學走路了?”
“師父,我只不過是想……”
“你什麼也不要想!你現在只要做好基本的事就行了,好嗎?”
康持仁罵了麥三田幾句後,麥三田在房裏拿著醫書看,可是有很多東西看不明白。張善沖走過來跟他說:“怎麼了?你很不甘心嗎?”
“你學了多久後才學會把脈的?”
“我學了幾個月就懂得把脈了,可是師父不敢直接給我幫病人看病。”
“你就好了,學了那麼短時間就學會把脈。”
吳普和李當之說:“三田,其實你何必那麼急去學醫呢?需知道,學醫猶如煎藥那樣,需要講求火候和耐性才能煎的一鍋好藥。你這樣學習的態度實在是太心急了,這樣反而學不好。”
翌日,麥三田陳康持仁上茅房時,跟一個病人說:“大叔,你可不可以讓我幫你把脈?”
“你也是醫師嗎?”
“是啊!我是康醫師的徒弟,你讓我幫你看病吧!”
他幫那個病人把脈,說:“嗯……你這個是滑脈,你有喜了!”
“什麼?我有喜?”
其他人聽見後都哈哈大笑,康持仁從茅房出來後看見其他在笑,問:怎麼了?我去了一趟茅房後,你們就笑得那麼開心了?”
“師父,麥三田跟這位大叔說他有喜了。你說好不好笑?”
“嘿!麥三田,你不懂的話就別亂講吧!小心搞砸我們康雲醫館的聲譽啊!”
麥三田氣憤道:“你就只顧著自己醫館的聲譽,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的?”
他之後怒氣匆匆地跑出醫館,吳普問:“師父,我們要不要追他回來?”
“別追了!這個麥三田根本就在搞事情的!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就覺得很煩了。他走了之後更好,好讓我清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