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咫尺天涯
躲在破屋門外的康持仁看見雲悅熙哭得那麼傷心,心裏揪著痛。
“悅熙,都怪我,令你哭得如此傷心,我真的覺得很對不住你。”
康持仁隔著門,與雲悅熙明明只有咫尺距離,卻覺得有如萬里相隔。他再多看雲悅熙一眼後就離開了。
翌日,吳普他們幾個在市集裡聽見百姓在議論昨日曹操計程車兵鞭屍情況。
“哇!說起來真可怕,昨日那些士兵鞭屍之後,再拿著一把大刀往華佗那頭顱一砍,然後還跟我們說,以後不要像他那樣冒犯魏王。哎呀!那一刻我我真的覺得毛骨悚然啊!”
“唉!那個華佗真的是自造孽,不可活啊!他做醫師就做醫師啊!為何好好的要跟魏王說要開啟他的頭顱幫他治病呢!神醫扁鵲也不敢這麼做啊!”
“大師兄,曹操真的很殘忍啊!”李當之緊握拳頭說。
“當之,你冷靜一點兒。我們現在要確實一下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師父。”
他們後來得悉那具屍體被士兵拋到城門外的荒山野嶺,立即去那裏找。
“嘿!你們看,那裏有具屍體啊!”樊阿大喊。
他們找到那具屍體,看見他穿著康持仁的衣服後,李當之哭著說:“嗚嗚……我記得那時候師父就是穿著這件衣服,袖子還有師母幫他縫的補丁呢!”
樊阿找到那個針包,說:“這個針包是師父的。我認得針包上這個圖案,是師父叫師母繡的。”
李當之看見屍體的頭顱被砍開,說:“師父這是死無全屍嗎?”
吳普看見屍體的衣服和那個針包後,真的相信康持仁真的死了。
“我們要帶師父回家鄉安葬!”
樊阿用針幫屍體的頭顱縫好,然後他們帶著那具屍體回譙縣,康持仁也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找到一個安葬地,把屍體埋進土中,再插上一個木牌,上面不敢直接寫上華佗的姓名,只是寫著“譙縣康氏之墓”。
雲悅熙跪在墓前痛哭道:“夫君,你死得很慘啊!你叫我以後怎樣活下去?”
吳普安慰雲悅熙道:“師母,你要振作啊!師父在天之靈不會想肯定你這樣的。”
“當初你幫我割掉我腦裡的腫瘤,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活下來了,你卻死了。與其要我們從此陰陽相隔,不如我現在就下去找你吧!”
雲悅熙拔掉髮簪,想一下插在脖子上。吳普他們阻止她,康持仁在遠處也想跑過去阻止她,可是又怕被其他人看見。
張善衝拉住雲悅熙的手說:“師母,善衝求你不要做傻事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雲悅熙哭得暈過去,他們立即幫她鍼灸救醒她。
康持仁站在遠處,緊握拳頭說“”:“悅熙,對不起啊!我現在暫時無法見你,你千萬要好好保重,不要做傻事啊!”
這時候,康持仁看見有官兵出現。他立即躲在一旁,他看見那些官兵離遠觀看雲悅熙他們在自己的墳墓前跪拜,然後滿意地笑著離開。
“原來曹操派人去監察他們,看看到底我有沒有死。這個曹操真是老奸巨猾!”
雲悅熙他們回去破屋後,康持仁也暫時回去林老爺家裏躲藏著。過了十天左右,雲悅熙他們回去廣陵。他們繼續在康雲醫館裏繼續開診,雲悅熙整天都沒精打采,幫忙配藥時差些配錯。
“師母,不如你先回房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幾個看著就行了。”
“對不起,我剛纔一時分心,把羌活拿了獨活,又把土茯苓拿了茯苓。我差些害了那些病人了。”
“師母,不要緊,我們還會覈對一次的嘛!你看看你的樣子,很像很累似的,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雲悅熙回房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康持仁,她眼角帶淚睡著了。此時,康持仁偷偷進來幫雲悅熙蓋好被子。
康持仁看見雲悅熙眼角有淚,摸著她的臉說:“悅熙,你要等我啊!我很快就會回來你身邊的。”
雲悅熙睡得朦朦朧朧,好像感覺到康持仁摸著她的臉。她也抓住康持仁的手說:“夫君,你別走啊!我很想你。”
康持仁拿走她的手,依依不捨地離開房間。雲悅熙睜開眼,看見房裏沒人,又忍不住流出眼淚。
“原來剛纔是在做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