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交代
“你覺得這樣的合作條件我會答應嗎?”葉浩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就這樣的條件,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答應的。作為人類時,葉浩軒掌握身體的主控權,當變為喰種時,由京極吾掌握,要是京極吾一直維持喰種形態,那相當於京極吾一直掌握著身體的主控權,這正好著了京極吾的意,他本來就是喰種,變成喰種後豈會再變回人類?
“不會。”京極吾果斷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就因為你們現在的這個世界!”
葉浩軒心中一震,京極吾說的沒錯,現在他的世界每日都會面臨危險,當葉浩軒不再是喰種後,每日都是岌岌可危的。
他不是進化者亦不是覺醒者,要說他不是喰種,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如同他之前所說的,他的體內只是產生了對病毒的抗體,不會變異而已,而不是像蘇風那類覺醒者,體內細胞和病毒融合,不僅不會變異還有超能力。
不過,就算這樣,葉浩軒也不會答應京極吾的條件,如果身體的主控權變成京極吾的,那葉浩軒的這具身體就相當於換了一個人,葉浩軒也不復存在,那和死了無異,就是這樣,葉浩軒是不會答應京極吾的。
京極吾也看出了葉浩軒不會答應,但沒多說什麼,只是笑著。
葉浩軒突然想到什麼,道:“可是如果我死了,肉體沒了,你不也沒肉體可以掌控了嗎?”
“我死了,你的靈魂也無處歸去,而且你的靈魂和我有過一段的融合時期,怕是已經和我融合了。”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我肉體死了,你也會死,對吧?”
“像你這樣那麼‘愛惜’生命的人,估計是不會想我的肉體死了吧?”
京極吾一怔,他沒有想到那麼多,可是葉浩軒全都說了出來,本以為打好算盤的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京極吾道:“大不了一起死,別想這樣威脅我,你死了我也死,就一同死算了,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可是你……你想想你現在的那些朋友吧。”
葉浩軒一愣,不再說話,雙方這樣對稱下去始終都沒有結果,自己奈何不了京極吾,京極吾被困也奈何不了自己,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唯一有變的就是,自己體內多出了個“人”。
忽然,葉浩軒腦中恍惚了一陣,想必是要“醒”了,盯著京極吾一會,便緩緩地醒過來,醒之前還隱隱約約地聽見,京極吾說的一句話。
“你一定會答應的……”
……
……
葉浩軒醒了,天亮了,耀眼的光射了進來,光穿透整間屋子。葉浩軒晃了晃腦袋,和京極吾發生的事就猶如做夢一樣,只不過他知道這不是夢。葉浩軒嘗試了一下,發現赫子用不了了,另一種意思就是說,他不是喰種了。
但忽然,一道聲音從腦子傳來。
“我會把一些力量給你的。”
京極吾!
葉浩軒一驚,更多驚於京極吾所說的話。他要把一些力量給自己?
“不用多想了,我給你一些力量也是爲了能讓你自保。”
“我可不想我的備用肉體就此死掉。”
“我一定會等到你願意把肉體交給我的時候。”
葉浩軒不疑有他,他不懷疑京極吾所說的,以京極吾的性格來說,這樣做才符合他。
爲了確定,葉浩軒站起來,操控起體內的血肉,背後突兀地爆起血肉爆炸的聲音,四條赫子慢慢從背後騰了出來。
四條觸手,紫藍色的顏色,上面有光的反射,幾道白色的光線,這樣的鱗赫顯得尤為邪魅。
葉浩軒站定了身,操控了下鱗赫,猶如自己的手一樣,操控起來游魚得水,就像本能一樣操控簡單。
其實在喚出赫子之前葉浩軒就知道赫子能用了,因為在赫子出來之前就得先控制體內的血液,如果能控制體內的血液,就說明葉浩軒能使用赫子。
在交代完葉浩軒能使用力量後,京極吾就沉寂了,兩人只是互利關係,或者連互利關係都不是。
沒有多少交集,倆人的關係複雜,倆人也一直對峙,畢竟都是關乎倆人生命的事,誰都不會認輸,這是一場遊戲,雙方都不願意認輸的遊戲!
在葉浩軒起來之後,蘇風和蘇伶也都起來了,,就是沒有看到衛樂和言晶晶,環視一週,除了蘇風蘇伶倆兄妹就再無其他人。
“衛樂和言晶晶呢?”葉浩軒詢問蘇風,然而沒有透露半分和京極吾所發生的事,在他看來,這些都不必和他說,說了又能做什麼,除了多添些煩惱罷了,還不如不說。
蘇風拿起揹包,說起揹包,幸好在被舔食者追逐的過程中沒有被丟棄,要不然早上得空腹去尋找食物。扯開揹包拉鍊,從裡面拿出點食物分給蘇伶吃,隨後回道:“從我醒了就沒見到他們。”
“你醒得比我們早吧,不知道他們在哪嗎?”
葉浩軒搖了搖頭,轉身抬腳走了出去,一出門,迎面而來的是那溫暖而又溫柔的陽光,要不是地面已經腐化的屍體,想必這幅畫面是非常美的。
之前被蘇風殺死的喪屍成屍體散落在地,一晚上之後,已經浮出了淡淡地惡臭,不,是濃烈的惡臭,還是從腦子裏發出的,要說哪裏集聚最多的病毒,大概就是腦袋了,這些惡臭怕也是那些病毒散溢在了空氣中。
葉浩軒四處搜尋,楞是沒找到一人,當回頭一看時,倆個人突兀地就出現在他面前,而看兩人的樣子,似乎是一夜沒睡,但卻有別樣的感覺,尤其是衛樂。
衛樂臉上那陰鬱的表情淡了許多,轉而代之地,是堅定的神色,眼神中四散而出的,亦是堅定之色。
葉浩軒見其的手緊緊牽著言晶晶的手,雖不知昨夜發生,但八九不離十。
葉浩軒沒有多問,道:“吃飯了。”
“嗯。”衛樂反常地沒有多說幾句話,只是回答了一句,便牽起手走了進去,和以往相比,更顯得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