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這事兒有什麼值得考慮的，皇他老人家讓我去，那我就去嘍。”

    卓嵐在後面聽了差不多，在卓誠就要拍案而起發難時，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卓公子，好久不見。”

    說話的是個白白淨淨個子偏高的侍從模樣，他恭敬地向卓嵐行禮，語氣中透著種高高在上。

    卓嵐眯縫起眼，看著面前這張他打死都不會忘記的偽善的臉，輕輕鬆鬆回了句：“好久不見了麼？怎麼感覺，就只沒見幾天呢。”

    “對卓公子來說可能只有幾天，可對我來說，時間可就長了。”

    “見什麼見。”卓誠打斷他們莫名奇妙的話，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卓嵐疑惑：“嗯？不是您叫我來的？”

    “我什麼時候叫你來了？”

    “嗯——這都不重要，反正我遲早得過來。”卓嵐看著侍從說道，目光打量著這個人，“是吧，宋冉國師。”

    皇宮距離城禁軍營也就前後腳的距離，卓嵐在卓誠半帶怒意半帶憂的凝視下不緊不慢地跟在宋冉身後，他很平靜，彷彿他現在所有的疑問都可以在宋冉這兒得到解釋。

    “你果然回來了。”良久，宋冉先開口，“卓嵐——聖女。”

    “果然是你。你這老狐狸，怎麼天罰一戰沒死透？”

    “禍害遺千年。”宋冉道，“不然你怎麼會重生在百年後呢？”

    “你這話有意思，是在罵我是禍害還是在說我的重生與你有關？”

    “禍害一詞，說你也是說我自己，不過至於你怎麼重生的……難道不是你早就深諳長生秘術給自己續了條命麼？”宋冉停下腳步，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卓嵐心想，自己重生這件事應該和他無關，但是他這張和百年前如出一轍的臉是怎麼回事？

    “秘術果然是你偷的。”卓嵐道，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這個問題老掉牙了孩子。百年前我就澄清了，我是很想要秘術沒錯，但你們的秘術丟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宋冉說著，與宮門前的人出示了腰牌後繼續向前走。

    “你這張透著陰謀詭計的臉可是完全沒說服力。”卓嵐瞥了守門的兩個侍從一眼，見他們也是城禁軍的打扮，只是臉被面罩遮著，連眼睛的位置都是網狀透光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看清腰牌上的字的。

    宋冉道：“我倒希望秘術原件在我手上，可事實是，我是被害者一員。我本來也是要和那些口不能言只會張牙舞爪的人一樣的，但是我沒有。”

    “你的意思是，你也受到了秘術使用不當的傷害，變成了妖人？”

    “算是一半妖人吧。”宋冉道，“我的身體停止了生長和變化，面板也變得堅固，我保留了神智，看起來我是唯一一個在修習了流傳出來的秘術後成功得到長生的人。但是，我漸漸發現，我無法再提升修爲了，並且隨著時間的延長，我開始像普通人一樣體弱多病，我感覺到我的生命在流逝，可笑的是表面上我就是一個三十出頭正生機勃發的修道者。我這才意識到，我所修習的秘術，是假的。”

    “是挺可笑的，還有點可憐。不過我不會同情你的，甚至還有點解氣。不過你的特殊恰恰能說明你修習的秘術內容和當時市面上流傳的秘術有所出入，再加上你初次找到我的行為動機來看，你就是偷盜者。”

    宋冉笑出聲：“惡人是沒有先後之分的，單憑初次見面的眼緣就斷定對方的好壞是八歲小孩子纔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