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美人兮(三十)
簡陋的餐桌上擺放了少許的肉菜,倒是上面放的酒罈一瓶接著一瓶。
嚴將軍大手一揮,笑著道:“這次喝酒老夫就沒準備太多肉菜,別嫌棄啊!”
許久未沾一滴酒水的陳將軍看著這滿桌的酒罈眼前一亮,那模樣就差口水未流了。
陳將軍趕緊上前抱起一罈酒,直接掀開上面的酒塞,他抱起酒罈忙忙倒入小碗裡,嘴上還誇道:“老嚴你釀的酒又香了啊!老夫可老久沒喝到一口了,在京都那邊妻兒管得又嚴,就沾一口都不行,剛剛老夫那犬兒你也看見了。”
嚴將軍哈哈一笑,伸手作請式讓沈初李吟圳先入座,自個再隨後坐下:“各位喝好啊,放開喝,老夫酒有的是!不醉不歸!”
陳將軍舉起酒碗也道了一聲“不醉不歸”。
沈初輕笑著,拿起面前的酒罈往碗裡倒出酒水,放下酒罈,他伸手舉起酒碗麪向嚴將軍,笑著道:“我也好久沒喝過酒了,今日就開開葷,大喝一頓!”
嚴將軍聽後隨即一笑,大吼了聲好後,他仰頭直飲。
沈初低頭看著酒碗,突然抬起酒碗同樣是仰頭直飲,多餘的酒水順著頸脖流進衣領,衣領被淡淡地浸溼。
李吟圳一言不發地坐在沈初身邊,同樣也喝著酒,只不過眼睛從未移開過沈初。
國師大人什麼時候喜歡喝酒了?
這個疑問一直存在他心裏,看著國師的樣子,李吟圳把這疑問暫時吞進肚子裡。
別人不知道,沈初在接手白清河這具身體的這些天,他看清這白清河正真想要的生活,無非就是腰間一壺玉酒,身著素衣步行天下!行青山綠水,算天命人命,自由自在,一身輕鬆!
只可惜,他出師之後就被師父下令,他這一生只能與大安國運相伴,哪能自得逍遙身啊?
一碗陳酒飲盡,清俊的臉龐爬上淡淡的緋紅,沈初拿起酒罈再次往裏面添酒,端起酒碗,沈初開始慢慢抿飲。
偷偷出來打算蹭酒喝的系統看了一眼喝了一碗酒就已經醉了的沈初,它心裏泛起一股淡淡的憂傷:它還想讓沈初灌倒這些人,自個能喝到一口呢,結果這個玩意一碗醉,不過好在他沒有做出其他不符合白清河人設的事。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系統邁著小腿繞到沈初身邊,它爬上桌子舔了一口桌上灑出的酒水,大嘆道不愧是陳年老酒啊,又辛又辣,還有一絲甘甜。
就在系統再準備舔一口時,只見沈初突然倒向身邊的李吟圳,抱著他的胳膊低聲嚷嚷著什麼。
李吟圳自己也驚了一下,就連手上的酒水也被撒了出來,他低頭看著自己肩上的人,輕聲說道:“國師大人?”
沈初這邊的情況那兩位將軍也時刻觀察著,陳將軍看著那醉意十足的沈初,笑著道:“沒想到國師大人酒勁這麼差,才喝了一碗啊!”
嚴將軍也跟著笑了起來,虛眼看了下李吟圳與沈初,他便沒再理會這兩人,拉著陳將軍繼續喝酒:“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能有我們能喝?老陳繼續啊!”
得知沈初已經醉了,李吟圳心裏逐漸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他低聲繼續叫著沈初:“國師大人,你醉了嗎?”
低頭貼近沈初的嘴唇,李吟圳這才知道他的國師在細唸了什麼,只聽見沈初輕輕埋怨道:“國師國師,誰是國師?我是清河,白清河!我是要做一隻野鳥的白清河!”
耳朵處傳來熱氣與時不時的擦過讓李吟圳的臉也如同醉了一般,國師大人在醉了的時候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國師啊!他笑著道:“是是是,清河說什麼都對。”
其實李吟圳一直都在好奇,好奇他跟清河的情緣到底是什麼,趁著這次清河醉了,他低頭輕聲問了出來:“清河知道你跟我的緣分是什麼嗎?”
醉了的沈初迷迷糊糊地反問:“我跟誰?”
“李吟圳。”李吟圳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
只見沈初搖了搖頭,麵露苦澀:“不可算,不可算也,是福是劫皆不可算。”
他早該知道的,李吟圳心裏苦味甚重。
“但我願將逆天而行……”在說完那句後,沈初又輕聲說了這句,也不知道李吟圳有沒有聽見,反正的話李吟圳是聽見了:“天不可逆,不可逆天,逆了天要受懲罰的……很重很重。”
沈初的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李吟圳想貼近點聽聽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等了一會,李吟圳抬頭看見懷裏的人已經睡了。
抬頭看著桌上同樣已經醉睡過去的那兩位,李吟圳面色苦澀,低頭抱著沈初,苦笑著道:“天不可逆?在這虛擬的世界裏也有天不可逆?清河,我不怕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