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生死離別
就在陳男得意之時,南宮懷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老者,就看他起身緩緩走上演武臺。向陳男拱手施禮。自報家門後,才知道這位乃是龍虎宗總執事。名叫顧乘風。
“顧前輩也是想賜教幾招不成?”
“老道我觀陳小兄弟功法純熟。有心討教幾合,還望賜教。”話音剛落,雙手就擺出了大鵬展翅的模樣。
歐陽烈此刻提醒道:“侄兒,你下來我跟他過幾招。”
但是陳男並沒有動,告訴師叔應付得來不必擔心。可是現在發生的事情,並沒有陳男想得那麼簡單,暗中早有人竄到了許凝婉身後。就等抓住時機將她擒獲。
大家目光都在陳男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有人在暗處。臺上已經動起了手,陳男與樊於期雙戰顧乘風。二人霸劍訣上下齊攻,可是顧乘風能做到總執事的位置,也不是白給的。別看赤手空拳,應對猛烈的攻勢還是不慌不忙。
他的雙手就如同雄鷹的爪子,堅硬並鋒利。被抓上就是一道大口子。樊於期屬於靈體還好說,陳男血肉之軀,可就沒有那麼佔便宜了。一不留神小臂上就是五道血痕。
就覺得火辣辣的疼痛,簡直不能忍受。但是好在對方沒有用毒。否則自己早就中招敗北了。
這時看到眾人注意力都在臺上,暗中之人突然出手偷襲,許凝婉雖然已經感覺到了,但是也為時已晚。轉過身的剎那間,就被點住了幾處大穴,其他幾人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將偷襲之人圍在中間。但是還是慢了,此人身法速度可謂舉世罕見,抱起許凝婉就跑出老遠。
陳男見狀真是頓時亂了陣腳,急忙抽身追了上去。頓時那人停在了南宮懷身邊,放下許凝婉後,用一對精緻的匕首,雙刃搭在她的脖頸處。
歐陽烈此時看清楚了,這偷襲之人,乃是龍虎宗的斥候首領雪鶯。此人專門負責打探訊息,和暗殺系列的任務。因為身法極好,所以被南宮懷破例收為弟子。專門留在身邊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看到已經得手,顧乘風也停下手不打了。眾人拉著陳男讓他不要衝動。
隨後穩住心神的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要它嗎,我給你。你放了我妻子。”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袖珍的東皇鍾,作勢就要扔過去。但是他哪裏知道即使得到了這神物,也不會放過眾人。就在拋到空中一半時,最開始的那個青紗遮面的神秘人,不知從何跳了出來。在空中接住了東皇鍾。
隨後縱身跳躍,站立在了大殿房頂上,得意的看了看臺下說道:“此物我就笑納了,要是有本事就再搶回去,我隨時恭候。”說完跳下了山後萬丈懸崖。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留下難以置信的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但是此時南宮懷則是起身說。
“從今日起,玄門中人按照先前約定,與陳男的恩怨就此了結,日後再相見不得為難與他等。否則就是與我龍虎宗過不去。”
“至於為何抓住此人,那是因為她是現實屍傀王,除魔衛道乃是我到家職責,所以我將送她進入鎮魂塔。從此不得踏出半步,再次為禍人間。”說完大擺衣袖,帶著龍虎宗眾人離去。
陳男這時徹底崩潰了,就要上前搶人。但是被孫軒硬給拉住了。
“陳兄聽我說,這南宮懷話中另有深意。你先彆着急救人。”
“什麼深意,快說。”
“此處人多他不好直說,你先稍等片刻,定有人來請我們去與他見面”
聽到大會就此散場了。所有人都準備下山離開。陳男眾人卻沒有動,焦急的等待著。
怎耐不出孫軒所料,雪鶯突然出現在面前。告知門主有請,說完在前邊帶路。引領著來到了間偏殿。
看到南宮懷獨自站在那裏,見陳男等人進來後,吩咐將門關好,沒有召喚不得擅自進入。
“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人?”
看到眼前的狀態,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致命弱點。所以慢悠悠的纔開口。
“我要你去尋回東皇鍾,然後交給我。那時我便放了這千年屍傀王。你沒有選擇,現在她就被關在鎮魂塔中。若是你尋不回那神物,這輩子就不用在想見到她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我妻子的安全,否則你什麼都得不到。”
“爲了你不拖得太久,我覺得在我龍虎宗選出一人,跟隨你同往,直到尋到寶物為止。”
此刻就聽神像之後蘇蓉蓉接話說:“不用選了,我跟她同去如何?”
南宮懷看到蘇蓉蓉居然毛遂自薦,轉念想了想這樣也好,本身她身為隱士家族,陳男不敢輕舉妄動的做掉她。另外就是武功方面也是很出衆。所以也沒有比這在合適得了。
雙方達成約定,時限不得超過一年,但是每個月的初六哪天,允許陳男在鎮魂塔下,隔著塔門與許凝婉呆上半個時辰,如果超過約定期限,那從此便近在咫尺卻是天涯相隔。
當陳男帶著蘇蓉蓉眾人下山後,洛飛則是目送他們離開。
還自顧自的呢喃道:“此女今去無絕期,愛恨兩茫未可知。”
兩句詩詞脫口而出。隨後搖搖頭的回去了。因為他看出蘇蓉蓉喜歡陳男。正好許凝婉被困鎮魂塔。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所以才自願下山。
但是愛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也許陳男對許凝婉的感情,真的是針插不進,棒打不散的那種,正是因為看到了這點,所以洛飛才為蘇蓉蓉感到惋惜。怕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經過這麼大的刺激,陳男很快冷靜下來。詢問眾人是否知曉那神秘人是誰。
歐陽烈此時回道:“也許剛纔你們沒有注意到,南宮懷已真正的進入了大道智者階段,以他的實力都沒有輕易動手,那神秘人當時雖然隱匿修為,但是看得出即使雙方動手,南宮懷也未必勝得了他。所以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陳男覺得師叔說的合情合理,看來這人的行為,也是個不願透露身份的高手。那放眼望去整個玄門,就挨個的找,直到挖出他為止。
因為有蘇蓉蓉的緣故,龍虎宗派人專門訂了機票,就這樣在候機室等候登機,忽然曾經熟悉的畫面出現在眼前,陳男與許凝婉兩人,那時也是在等待登機。
種種的經歷,突然在眼前跟走馬燈那般,不停地出現在腦海裏。此時沒有了她的陪伴,感覺自己的世界空了,從陳倩那日跟自己說再見了的那可起,再到凝婉被抓走時,不能說話的眼神中,卻告訴自己我等你。
陳男此刻真的就如同萬箭穿心,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從此世界與我再無關係。沒有了佳人陪伴,那種感覺無以言表。
此時小鬼在黑玉中鑽了出來,眼睛紅紅的坐在陳男雙腿上,在他的眼神中,好像在質問自己,把他的凝婉媽媽弄丟了嗎。陳男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開口。也是眼角留下滾燙的淚。
趙起凡看到師兄努力的剋制著,知道他忍耐的特別痛苦,就示意兔兔去把小鬼抱過來。起身就準備過去,可是小鬼抽泣著鑽回了黑玉中,走到半路的兔兔有坐了下去。
大家都沒有說話,都知道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會刺激到傷心人。所以都知趣的閉上了嘴。
此時在旁邊的蘇蓉蓉,心裏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南宮懷雖然是門主,但是這件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光彩。可是自己也屬於龍虎宗,所以只能護短,也不便多說什麼。
但是在她此時看來,陳男是個重感情的男子,這傷心的模樣絕對不是裝的,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情纔會這樣。
努力的憋著不哭出來,身體都在顫抖,因為他不能哭,身邊還有這麼多不離不棄的好朋友。都沒有離開過他,不知何時陳男就成爲了這個小團隊的主心骨。
所以他再三告訴自己,定要救出妻子,哪怕踏平龍虎山,就算以卵擊石,那也要跟許凝婉死在一起。
突然他振了振身軀,完全沒有了剛纔那沮喪,告訴大家自己沒事,這點挫折還是挺得住。更何況還有一年的期限。
“師兄,我和兔兔就算刀山火海,陪你闖!”趙起凡堅定地說。兔兔也是使勁的點頭。
“陳兄,我孫軒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就是跟你做了兄弟。接下來的路。我和魅兒也陪你。”兩人同樣做出了決定。
“好啊,都是好樣的,孩子們。我黃嘯天雖然以前膽小怕死,但願意把自己這一百來斤豁出去了。”
歐陽烈則也是堅定不移的,表示很同意大家的決定。也許這就是同門的叔侄情分,不用太多的言語表達,沒有那麼多的虛情假意,只要一個肯定的話語,就代表了無窮的力量。
“好,謝謝,我的親人們。”陳男此話代表在座的諸位,都是自己的親人,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兩位長輩。和不離不棄的好兄弟姐妹。
蘇蓉蓉此時則是很尷尬,站立在旁邊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雖然心裏喜歡陳男,但是畢竟跟他屬於對立陣營,所以還是知趣的閉上了嘴。
登上了飛機後,大家也是有些略顯疲憊,都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趙起凡因為先前戰鬥,消耗了極大的體力。已經發出了鼾聲。兔兔則是讓他把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任口水直流的躺在身上,也沒有嫌棄的叫醒愛人。
陳男與蘇蓉蓉並排坐在一起。蘇蓉蓉則是沒話找話與其交談。陳男也只是嗯啊的答應。
“你們認識多久了?”知道此時只有關於許凝婉的話題,才能讓他開口。
後者愣愣的看著窗外的白雲道:“我們相識很短,但她卻等了我幾千年。”
“你覺得屍傀這種生物,會有感情嗎?在我印象中,她們都是沒有感情的活死人而已。”
陳男冷笑著回道:“沒有感情的活死人?世間萬物皆有靈,自然就有感情,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她被抓走時,眼中的意思就是,我等你!”
聽到此處,蘇蓉蓉低頭沉思,難道師傅說的都是騙人的。世間都有善惡之分,就算邪魔外道中也不乏君子。而名門正派也有宵小之徒。可能是自己這麼久都是隱居,外邊的世界,也許並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至此之後兩人也沒有交集,都只是閉起眼睛睡了起了。直到飛機降落在M市的機場,眾人才緩過神來,起身準備下機。趙起凡則是發現自己的口水留了這麼多,兔兔整個半邊的衣服都溼透了。急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兔兔穿在身上。因為晚上的風很涼,生怕她溼著被吹感冒了。
出了機場,叫了兩輛計程車。往七月路冥紙店方向去了。因為沒有蘇蓉蓉的房間。只能給董升打電話。讓他安排家賓館。董升連忙答應就去辦了。
晚上還打來電話,詢問了歐陽師傅和大家都還好嗎。陳男不想把玄門的事情,讓他一個普通人攪和進來。就說都好讓他放心吧。
但是這個人絕對夠得上好朋友,眼看就要晚上十點了。還親自開車買了許多飯菜送來。另外也是來看看大家。
陳男再三謝過他,還告訴他今後有什麼困難,董大哥儘管開口便是,在座的各位任何人,都絕對不能袖手旁觀。寒暄過後,就開車帶著蘇蓉蓉離開了。
此時龍虎峰上鎮魂塔內,許凝婉盤膝兒坐。之前試著用蠻力,想衝破這高塔。但是試了幾次都是徒勞無功,因為這建築,就是爲了困住能力高深的人,所以只要被關進去,在裏邊是沒有任何辦法出來的。
南宮懷也已經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去打擾,每日三餐不許怠慢,許凝婉的一切要求,只要不過分都可以答應。因為在他眼中這屍傀王,對自己除了是要挾陳男的籌碼之外,根本沒什麼大用。所以也沒必要為難與她。免得東皇鐘沒到手,還弄得對方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