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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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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們走了

    陳男愣了愣剛要張嘴,就對上了那雙陰冷的眼睛,愣是硬生生嚥了下去改口叫了聲許凝婉。

    聽到已經改口稱呼自己了。眼神又回到了天真無邪,把腳從盆裏抬了起來。

    “噥,擦腳。”話語中帶著些許俏皮可愛。

    趕忙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取了下來,擦乾了小腳。隨後端著盆子出去了。邊走邊想,許凝婉還挺好聽的。可能她娘姓許吧,不管了都說了原因以後會告訴我。陳男便一步三搖的回來了。

    兩人都習慣早些休息,便吹滅了燭火。就當熟睡到半夜裏,陳男就覺自己像是在夢裏,眼前便是個湖泊,有瀑布在嘩嘩的流淌。

    仔細看了看瀑布底下,一個曼妙的女子正在水中嬉戲。因為距離太遠正當想往前走走看清的時候,忽然腳下滑了下,啊的一聲進了湖裏。

    隨即畫面轉換,自己像是來到了陰曹地府,幽暗的空間裡,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上邊還佈滿了暗紅色的血液。看的心中一陣驚駭。

    急忙轉身跑了出去,又來到了個塔樓之下,只見門樓上明晃晃幾個大字望鄉臺,四周長滿了紅色的曼陀羅花。

    “彼岸花,望鄉臺,那再走下去豈不是奈何橋,孟婆湯。不、不、不……”幾聲驚呼脫口而出,忽然睜開眼睛,滿身都是冷汗。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許凝婉茫然的問道。

    長長出了口氣,陳男二人也再無睡意,便講述了夢中所聞所見,剛講完瀑布下的妙齡女子,許凝婉面色驚訝,這個情景不正是自己十七歲時在瀑布嬉戲的情景嗎?也就是那天自己不知怎麼弄得,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看到了那三生石。

    繼續聽完後,便唸叨起來,望鄉臺彼岸花,奈何橋孟婆湯,不對啊這些都是冥宗的建築,可是他們的冥府不是在S省地下宮殿嗎?一時間自己也想不通。

    “都說人由心所生,夢有人所想。可能是最近你想太多了,壓力發泄不出來,演變成了夢境,這也是正常的,好了不想了,躺下好好睡覺。”許凝婉勸睡了陳男後,自己越來越肯定身旁躺著這個男人,就是三生石的無名詩所說的。

    心裏越來越矛盾起來,看來自己下不去手的原因,正是如此吧。眼下恢復的差不多了,還是早些離開這裏為好,但是離開之前還有些事要善後。

    想必崔判官自己前來破這八門祭魂陣,定然是想借助我來奪取下一任冥王之位,如若不是這樣,肯定會帶這大批門下弟子前來,他現在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被陳老道斃命當場。

    大王莊和陳家村的人殺不殺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冥府得知判官死訊,定會出動圍剿,就算自己不動手,村民們也難逃厄運。還有當時所有的行屍幾乎都被我吸收了,估計沒什麼大礙,不會洩露行蹤。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洗漱後,許凝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兩人商議後決定離開這裏,去城市修行。很快地收拾好行囊,拿出師傅臨終前交給自己的物品。還在錢盒裏找到了兩千元錢。

    在許凝婉的帶領下,來到了埋葬秦在道屍身的土丘,陳男跪了下去,連連叩首,感謝師傅養育恩情,還有不分寒暑傳授技藝教導之恩。拿出黃紙點燃。

    過了會兒聽到樹林裡有沙沙響動,許凝婉知道有人在暗中偷偷監視,不動聲色的道:“我內急,去方便下。你等我回來。”抽泣的陳男要在平時肯定也會發現異常,但現在心氣不穩,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左繞右繞的來到樹林後,看到個身穿黑色布衣的村民,正在看向燒紙的方向,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旁。

    張口用鬼聽了都害怕三分的語氣道:“看夠了嗎?”黑衣男子嚇得剛要大叫,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擰到了後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就這麼死了。

    就在剛剛看到此人手臂上的紋身,證明他是冥宗斥候,可能已經得知判官已死,前來調查訊息的。不知村裏還有多少是他們的人,現在只能趕快走。

    回來後陳男也起身,深深鞠了一躬,示意我們走吧。許凝婉在田野間,活蹦亂跳的,可能是在地下呆的太久了,外邊的世界永遠都是新鮮美好的。根本看不出剛剛還兇相畢露的殺了人。時不時還隨手摘下身邊的小野花。

    陳男走在後邊,滿臉的幸福感。還摘了許多花草,編織了個花冠,等身邊的可人兒來到近前,戴在了他的頭上。就這樣來到了附近的汽車站點。

    買了兩張去M市區的車票,不管看見什麼,許凝婉都很好奇,因為新世界的事物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只能閉起眼睛,一點點的讀取陳倩的神海意識,來儘快熟悉這些事物。陳男則是以為她瘋累了,坐車都睡著了,用手將他的頭靠在了肩膀上,剛碰到頭髮,突然睜開眼睛頓時殺機四現。但只是一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

    陳男嚇得一哆嗦道:“我以為你睡著了,想借你肩膀靠下。”說完手僵硬在空中。

    聽他這麼說,則是又閉上雙眼,胳膊主動挎了上去,將頭靠在了肩膀上。可能是因為被關得久了,對任何人還是有芥蒂,所以總是一驚一乍的。

    車子型號很老跑的很慢,因為地屬偏僻,所以交通不便,只能講淘汰的舊車用來跑長途。算了一下距離抵達M市還需要十幾個小時,中途還要停車休息,司機師傅吃飯什麼的。

    想到這裏陳男叫醒了許凝婉,然後脫下了外衣說:“時間還有很久,你這樣誰會感冒的,來把衣服蓋上,你繼續睡吧。”

    看著他的舉動,許凝婉並沒有什麼反映,但是卻將外衣也分給了身邊人,兩人就這樣蓋著大衣,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路上撿了不少上車的散客,不多時就互相寒暄起來了。大家都很是羨慕眼前這對年輕的情侶。

    “看啥看,老死頭子,你瞅瞅人家,你啥時候能給我蓋件衣服。”說話之人是位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被他叫死老頭子的男人,則是狠狠白了她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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