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務所離出租房比較遠，何雅昕爲了防止意外，七點便起床了，在收拾好了之後，跟蘇眉打了招呼之後，在八點的時候出門了。

    好在這裏有一個可以直達到事務所樓下的公交車，何雅昕也沒等多久，公交車便來了，車上的人和想象中的一樣多，何雅昕站在車門的位置，捏緊了自己的包。到達事務所樓下的時候才八點半，何雅昕在樓下的一家早餐店吃完了早餐，這才上樓去。

    到達事務所的時候，何雅昕先給前臺的小姐姐打了招呼，然後又被安排到那個熟悉的會客廳等待。

    幾個人都已經到了，在九點的時候，會客廳才走進來一個人。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現在請各位移步會議室，開始你們的考試。”進來說這件事情的依舊是那位前臺的小姐姐，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

    六個人又拿著東西跟著她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坐了不少人，何雅昕一個都沒見過，換言之，她知道的那兩個律師都不在這裏。

    在進入會議室之前，六個人都以為是一場筆試，但一進來就看見這幾個人一臉嚴肅地坐在這裏，審視著他們，桌子上也沒有任何紙與筆，看來應該不是筆試，看起來倒更像面試。六個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然後在前臺小姐姐的示意下坐到了這幾個人的對面。

    “經過這兩個月的培訓，相信你們也都學到了不少，所以，今天我們就簡單地看一下成果。”其中的一個人開口了，看著模樣雖然年輕，但說出來的話卻沒有讓人感到不舒服，而是想要服從。

    看成果的方式和大家想得不一樣，不是筆試，而是像他們在學校時參與過的模擬法庭，不過沒有給太多時間給他們準備，案件也很簡單，但是要用到培訓時講的那些內容。在那裏做成一排的人分別扮演了原告與被告，然後闡述了一些基本的經過，六個人準備兩個小時，然後在兩個小時之後回到這裏來，兩人為一組進行辯論。

    時間很緊張，在說完相關的注意事項之後，就讓他們出去了，事務所裡的資料可以隨便翻，只要能找到就行。

    “何雅昕，我們一組吧！”殷弘義最後一個出來，小跑到何雅昕的身邊。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跟尹帆說了我們一組了。”何雅昕抱歉地看著殷弘義。

    “……那好吧，我去找曹格。”殷弘義倒是沒想到何雅昕已經跟尹帆搭好伴兒，想著自己確實是有些唐突了。

    “別，別找我，我已經跟宋軍說好了，你只有去找肖開明瞭。”曹格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在殷弘義背後陰陰地說道。

    “……”殷弘義現在突然想錘爆曹格的頭。

    曹格像是感覺到了殷弘義的“殺氣”，急忙跑了，去找宋軍去了。

    殷弘義現在也沒有再說什麼了，灰溜溜地跟何雅昕到了別之後便去找肖開明瞭。

    殷弘義走後，尹帆便一直盯著何雅昕看。

    “別看了，走吧，‘競爭對手’！”何雅昕拉了一把尹帆，拉著她想放資料的地方走去。

    ……

    幾個人在分別對這個案件進行辯論之後，這便算是結束了，至於結果怎麼樣，他們不知道，從那幾個人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但是在結束之後，並沒有馬上讓他們走，或者是安排入職，就讓他們在會議室了等著，然後他們一個一個地被叫到了一個辦公室。

    第一個就是何雅昕。

    何雅昕進來辦公室之後，發現那個人她是認識的。

    “好久不見！”何雯看見何雅昕進來之後，便一直笑著盯著她看。在之前面試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注意她，和當初的那個女孩想比，眼前的這個何雅昕顯得更自信了，渾身也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魅力。

    “好久不見！”何雅昕心裏有些微微地驚訝，沒想到這麼久了何雯居然還記得她，眼前的何雯，和幾年前的想比，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周圍的那種氣場，依舊讓何雅昕羨慕。

    那是自己所缺少的。

    “其實見到你我一點兒也不意外，在幾年前的那次交流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我們中的一員，果然，你真的來了！”何雯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她當初就覺得這個何雅昕不簡單，將來肯定會有大作為，就像她當初看顧偉一樣。

    “謝謝！也希望我以後不會讓你失望。”何雅昕大方地對何雯回了一個笑容。

    “有什麼短期或長遠的想法嗎？”何雯也沒多做客套，直接進入了主題。

    “短期的當然是當上一名律師了，至於長遠的，我想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何雅昕說想要一個辦公室，當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在英現，只有金牌律師才能擁有一件獨立的辦公室。

    何雯笑了笑，然後說道。

    “想法挺好的，但是能不能實現，還是要看你自己了。”何雯知道何雅昕並非盲目的自信，而是一種在考量了自己的能力之後說出來的話。這倒很像當初的自己，而這句話也是當初的顧偉對自己說的。

    何雅昕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先出去吧，然後幫我叫一下尹帆。”

    何雅昕出去之後，把門帶上了，然後叫了尹帆。

    “怎麼樣，她問的什麼呀！”何雅昕剛坐下，殷弘義就湊了過來。

    何雅昕輕笑一聲，這人，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

    “就和你隨便聊聊，沒什麼特別的。”說完之後，何雅昕便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閉。

    殷弘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見何雅昕這幅模樣，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在六個人都被叫去問話之後，何雯就走到了幾個人的面前。

    “今天就到這裏了，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九點，不要遲到，到時候來了會給你們安排你們的工作。”

    “意思就是我們正式入職了嗎？”

    “也不完全是，一個月的實習期，每個人跟著一個律師，一個月後才能轉正。”

    見六人沒什麼問題了之後，何雯便笑著離開了。

    何雅昕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兩點，出租房裏差的東西還很多，何雅昕想好好佈置一下，畢竟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地方可是要住很久的。

    她發信息問了蘇眉有沒有時間，陪她一起弄一下。蘇眉現在還在何雅昕的出租屋了，便答應了。

    “一起去吃飯嗎？”又是殷弘義，何雅昕剛發完簡訊，手機還沒來得及放進包裡，他便又湊過來了。

    “不好意思，我剛剛約人了。”何雅昕有些啼笑皆非，拿起手機在殷弘義面前晃了晃。

    “那我送你過去吧，我開了車過來。”

    “不要麻煩了，這裏坐公交車就過去了。”

    何雅昕沒有多跟殷弘義說什麼，說了一句“再見”之後，便離開了。

    殷弘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何雅昕直接就走了，再追上去的話就有些討人厭了，殷弘義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何雅昕到了樓下之後給蘇眉打了電話，然後就去買了兩杯“肥宅快樂水”，買了蘇眉喜歡的口味。

    蘇眉一下來就看見何雅昕站在陰涼處等她，手裏還提了兩杯飲料，便不顧形象地往何雅昕衝了過去。

    何雅昕沒注意看蘇眉，在蘇眉衝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但好在何雅昕背後就是牆，蘇眉衝過來的時候，將何雅昕重重地撞到了牆上，但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因為蘇眉用手墊在了何雅昕的背上。

    “你小心點，手都弄紅了！”何雅昕急忙拉過蘇眉的手來看，果然，手背上紅了一大片，雖然沒有擦破皮，但看著也是觸目驚心的。

    “沒事兒，把這個給我喝就好了！”蘇眉一臉無所謂地抽過自己的手，順勢接過了何雅昕手裏提著的飲料，喝了一口之後，便覺得身心都舒暢了。

    “爽！”蘇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治癒了。

    “看你這點兒出息！一杯飲料而已，要不要那麼誇張啊！”何雅昕看著眼前的蘇眉，覺得她實在是太容易滿足了，“我看你呀，要是以後有人想追你，都不用花太多心思，帶你去吃好吃的，就可以把你追到手！”

    “哪有那麼容易，我可是很挑的！一般人追不到我。”

    “行行行，那這位很挑的女士，陪我去挑挑東西唄！”何雅昕伸出手來，做出一個邀約的動作。

    看在你請我喝飲料的份兒上，勉強地陪你去吧！“然後高傲地將手放到何雅昕的手裏。

    兩個人相視……大笑！這實在是太傻了！

    蘇眉領著何雅昕到了附近的一家宜家，然後逛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一人提著一大包東西往出租屋去了。

    “這兩天我覺得在你這裏我都可以瘦好幾斤，天天給你當苦力！”蘇眉將袋子放到地上，叉著腰氣喘吁吁地道。

    “辛苦你了，晚上請你吃大餐！現在先幫我收拾一下吧。”

    蘇眉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當起了苦工。

    兩個人一起收拾著，沒一會兒就到晚上了。

    “雅欣，這些碗要洗嗎？”蘇眉抱著那一大堆碗問何雅昕。

    何雅昕正在裝燈，聞言也沒有轉身，只是說了一聲“要”。

    蘇眉抱著哪些碗和筷子走進了廚房。

    何雅昕裝好了燈之後，便準備去廚房幫蘇眉一起洗，但電話卻突然想起來了。何雅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居然是艾奇。何雅昕廚房看了一眼，然後拿著手機走向了陽臺。

    “喂，怎麼了？”何雅昕的聲音有些小，害怕蘇眉注意到這裏都情況。

    “……她，最近還好嗎？”艾奇沉默了很久之後，突然問道。沒有說是誰，但是何雅昕也猜到了，除了蘇眉還有誰。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何雅昕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好像把我拉黑了，我換了電話給她打，但是她一聽我的聲音就把電話給掛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電話纔打到了何雅昕這裏。

    何雅昕嘆了一口氣。

    “挺好的，她準備去當老師了，報了幾個學校的招考。”只是成績不太理想。

    這句話何雅昕沒有說出來，艾奇只需要知道她過的好就行了。其他的，她也沒必要告訴他。

    艾奇本來還準備說些什麼的，但突然傳來了蘇眉的聲音。

    “雅欣，這些東西放在哪裏？”

    “她現在，在你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何雅昕的錯覺，她覺得艾奇的聲音好像有些顫抖。

    “對，我搬家了，她過來幫我。”何雅昕實話實說。

    “不要告訴她我給你打過電話。”

    何雅昕“嗯”了一聲，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向着蘇眉的方向走過去。

    走進廚房後，何雅昕才發現，蘇眉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但好像沒有可以放。

    “哎，忘了買個置物架了。”何雅昕之前也沒有想到這茬，逛宜家的時候都看到了，就是沒買。

    “我明天去給你買。”蘇眉準備這兩天都住在何雅昕家裏，明天何雅昕去上班，她就去給她買一些空缺的東西。

    何雅昕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收拾好之後，便出去吃飯了。

    “想吃什麼？”既然是請蘇眉吃，自然是要以蘇眉的喜好為重的。

    “既然是大餐，那我就要好好的敲你一筆了！吃牛排吧！”蘇眉笑著看向何雅昕。

    何雅昕點了點頭，“你選地址吧，我對這個沒多少研究。”

    “當然，這個我可熟了。”這附近蘇眉都來吃過，而且有一家特別好吃，蘇眉就去過一次，就忘不了了，只是後來沒什麼機會去，離她家有比較遠，沒必要專門過來吃一次。但是那裏卻離何雅昕租的房子近，剛好這次就可以過來吃。

    何雅昕在蘇眉的帶領下來到了蘇眉嘴裏那家特別好吃的西餐廳。

    兩個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份牛排和一些其他的點心。

    “還沒有接到面試的通知嗎？”

    “還沒呢，估計快了吧，應該就是這兩天了。”蘇眉嘴上說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裏卻也還是很擔心。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行，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工作。

    “沒關係的，慢慢的來，我相信你可以的！”何雅昕知道蘇眉是個怎樣的人，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一隻手覆上蘇眉的手背，出聲安撫了她。

    “要是我找不到工作，我就每天來你這裏噌吃噌喝。”蘇眉本來有些低沉的心情因為何雅昕的這個舉動被暖了心，開了個玩笑將這個低沉的話題帶了過去。

    “可以可以，到時候找不到工作就來我家打掃衛生，我包吃包住。”見蘇眉情緒恢復正常，何雅昕也跟著蘇眉開了一個玩笑。

    兩個人又笑起來。

    “有沒有想過去考公務員呢？”何雅昕隨口問道，不是說只有教室這一條路，其他的也可以試試。

    “就我這性格，去當公務員真的不合適，去教學生我才覺得我還活著。”就蘇眉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她日復一日地在辦公室裏坐著，估計夠嗆，做幾個月就不願意在做下去了。

    “也是，就你那個性格，過幾天還不把人家天花板給掀了？”何雅昕開著玩笑，調侃著蘇眉。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一直坐在那裏估計我會瘋。”

    何雅昕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蘇眉的電話響了。蘇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便結束通話了。

    “是誰呀，怎麼不接？”何雅昕隨口問道。

    “陌生號碼，估計又是推銷的吧。”

    蘇眉說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何雅昕的直覺告訴她，是艾奇。蘇眉不是那種會隨便結束通話別人電話的人，至少也會接起來，說一句“不需要”之後才結束通話電話。而之前艾奇也說過他用別的電話去給蘇眉打電話也是被結束通話了，所以很好聯想的。

    不過既然蘇眉不願意說，何雅昕便也沒有多問，然後笑著扯開了話題。

    沒一會兒牛排就上來了。

    何雅昕不太吃的慣這個，所以沒吃幾口便放下了，但所幸蘇眉之前點了一些其他的，何雅昕可以吃的慣的，要不然何雅昕就真的吃不飽了。

    兩個人吃完之後準備慢悠悠地走回去，離得不遠，就當消食了。

    兩個人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蘇眉突然就提到了艾奇。

    “剛纔那個電話是艾奇打來的。”

    何雅昕沒有說話，等著蘇眉的下文。

    “我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就把他拉黑了，他用其他的號碼打過來我也不接，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了。”

    “那你怎麼不聽聽他怎麼說？”何雅昕問了一句。

    “我覺得他太矛盾了，之前明明就是他先離開的，現在又是幾個意思咯，要斷就斷得乾淨些！”蘇眉實在搞不懂艾奇在想什麼，之前離開的那樣決絕，現在電話卻一個接一個地過來，是想幹嘛？明明之前自己還那麼堅定的想要去找他，想要留住他，但是他還是不說一聲就走了；但現在自己想要放棄了，他又找上來，早幹什麼去了！

    “但兩個人話說開了比什麼都好，或許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寧願以後不合適的離開，也不要現在這樣遺憾地錯過。

    蘇眉皺眉，猶豫了一下。

    “那好吧，要是他再打電話過來，我就把事情跟他說清楚。”老是這樣不明不白地也不好，還是要彼此有一份交代才行。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該不會真的這麼湊巧吧，可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啊！蘇眉心跳如雷。

    但拿起電話時看到的卻是“媽媽”，蘇眉鬆了一口氣，卻暗暗有些失望。

    見蘇眉這麼晚了還沒回家，蘇媽媽有些擔心，便打個電話過來問一下，得知蘇眉是和何雅昕在一起，蘇媽媽心裏便放心下來，但還是讓蘇眉把電話給何雅昕接。

    “阿姨，我和蘇眉在外邊兒吃飯呢，馬上就回去了……嗯，好……這兩天搬家，就讓蘇眉在我家先住幾天，幫我收拾一下……嗯，下次一定來家裏……好的，您放心吧！”

    蘇媽媽只是叮囑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話，然後讓何雅昕來家裏玩兒。何雅昕說完這些之後便又把電話遞給了蘇眉。

    蘇眉接過電話之後，又和蘇媽媽講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我媽就是這樣，一天天的嘮叨的很。”

    “阿姨擔心你嘛，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家！”蘇眉拉起何雅昕的手，然後一起向出租房的方向走去。

    何雅昕有些恍惚，這句話已經太久沒有人對自己說過了，確切地說，只有何媽媽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但是那個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已經離開了……

    何雅昕突然心裏有些暖……

    兩個人回到家之後已經九點過了，一番洗漱之後便躺在了床上，兩個人也睡不著，便聊起天來。

    “雅欣，下次帶我去你們那裏玩兒吧，蕭婷說那裏風景很好。”上次蕭婷去的時候是和餘林一起去的，蘇眉便沒有跟上去。而且以前的旅遊都是跟著爸媽一起去的，去的地方也沒有多好玩，只是排隊，吃，然後拍照，沒有什麼樂趣可言。到後來，蘇眉大了之後，便不願意再跟著他們一起去。

    “好啊，在過年之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何雅昕就回去給媽媽掃個墓，去看看高家父母，然後就會這邊來。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可留念的了。

    “你不在家裏過年嗎？”蘇眉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便自然地問了出來。

    何雅昕嘆了一口氣。

    “沒什麼意思。”

    “確實是沒什麼意思，每年都是一個樣，吃一樣飯，說一樣的話，然後再看個吃完，年就過去了。”

    蘇眉以為何雅昕說得是過年沒什麼意思，卻不知她說的是回到那裏過年沒什麼意思，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何雅昕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