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話，他就不是冥玖天了。

    就在小惜想著自己就當剛纔什麼也沒發生，放下手準備繼續裝無辜的時候，只聽冥玖天那帶著明顯威脅意味的聲音響起。

    “你是想現在就回別墅，永遠出不來，還是和我把話說清楚，然後繼續完成她交代給你的事情？”

    小惜聽此，想到自己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小羽姐姐也不再理會自己，頓時放棄了掙扎。

    兩者後果相比，取其輕，小惜聲如蚊吟：“我說。”

    冥玖天滿意地勾了下唇，連副人格那個精明的都不是他的對手，主人格這個蠢蠢的還想糊弄他，怎麼可能？

    小惜因為自覺愧對了天惜羽，於是一直低著頭。

    她抱著懷裏的黑色小皮包，小聲開口道：“我從小就很膽小，因為天生陰陽眼，能夠看到好多可怕的鬼。七歲的時候，不小心被一隻長相可怖的厲鬼嚇得失了魂。”

    “從那以後，我那被師父引以為傲的記憶力瞬間變得和魚一樣，尤其是在學習上，上一秒還很清晰的記憶，下一秒就模糊掉了。”

    “玖哥哥，之前你教我學習的時候，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好好學的，我是真的記不住。”

    冥玖天聽她這麼說，也想到了自己那有些抑制不住的脾氣，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能讓他道歉的人，至今為止，還不存在。

    小惜並沒有因為冥玖天沒什麼反應而失望，因為她只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把這句當初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解釋告訴玖哥哥。

    她繼續說道：“小羽姐姐告訴我，她就是我小時候丟失的那一魂，那一魂的名字叫做爽靈。”

    “我也不知道小羽姐姐為什麼和玖哥哥說我們是雙重人格，但我想，小羽姐姐肯定沒有欺騙玖哥哥的意思。”

    “也許，小羽姐姐並不知道其實玖哥哥也相信靈魂的存在吧。”

    冥玖天這時已經轉回了身，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道路的正前方，一雙已經變得暗沉的黑色鳳眸裡翻涌著一些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小惜要說的話說完了，沒有聽到冥玖天說什麼，她也沒覺得奇怪，因為以前有的時候玖哥哥也是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情緒也不洩露。

    冥玖天沉默著重新啟動了車子，開往他們的目的地。

    見此，小惜鬆了口氣，還好，玖哥哥很守信用，不然她就算要走著去，也要到市裏，不然就是真的辜負了小羽姐姐。

    她已經洩露了有關小羽姐姐的秘密，剩下的這件小羽姐姐讓她做的事，她要努力完成，不讓小羽姐姐覺得她什麼都做不好。

    捏緊了雙拳，小惜在心裏暗自鼓勵著自己。

    不經意間看向窗外，發現就快到市裏了，小惜開心地揚了揚唇角。

    但很快的，小惜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看到了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的景象。

    那是一群孤魂野鬼吧？為什麼會聚在那條河的邊上？

    小惜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只是叫到一半的時候，被她自己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於是就成了“啊——唔——”

    冥玖天沒想到小惜這個時候出了么蛾子，把車靠邊停下，轉頭冷聲問道：“又怎麼了？”

    小惜此時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她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窗外，一雙已經泛起水霧的杏眸卻不敢再往窗外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