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喜人，冥玖天果然被套路，天惜羽掩飾住眼中的一絲驚喜，就在她覺得自己這次能贏過冥玖天之際，腳下突然一滑，如果不是冥玖天伸手恰好把她攬住，她怕是要直接把腿劈下去。

    察覺到腿根處的一陣痛感，天惜羽蹙了下眉，就著被冥玖天攬住的姿勢，對上冥玖天此時低下頭來的眸光。

    “被嚇到了？”冥玖天出聲詢問。

    天惜羽搖頭後，又輕輕點了下頭，有些遲疑地問了句，“這招是你教我的吧？”

    冥玖天頓了頓，才笑道：“嗯，用我教你的招式來對付我，你還真是……呵呵。”

    聽著冥玖天那愉悅的笑聲，天惜羽多少有些憤憤不平，“你騙了我這麼久，我要補償！”

    冥玖天沒有任何猶豫地應聲，“好啊，要什麼？”

    看著冥玖天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模樣，天惜羽認真想了想，道：“你要一直教我，知道我能打過你為止。”

    冥玖天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我還以為你想打回來。”

    天惜羽輕哼了一聲，“等你把我教會，就是我打回去的那一天。”

    冥玖天揚了揚眉，“不怕我藏私？”

    “你會嗎？”天惜羽直言問道。

    冥玖天笑了笑，“那可不一定，你要不要賄賂賄賂？”

    天惜羽冷笑一聲，“我纔不蠢。”

    從冥玖天的懷裏掙出，天惜羽用靈力把自己還在隱隱發疼的腿根恢復如常，這才道：“我們接著比試！”

    冥玖天：“好。”

    天惜羽繼續道：“輸了的答應贏的那方做一件事。”

    冥玖天很乾脆地答應了。

    天惜羽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開始認真和冥玖天比試起來。

    眼看著自己就要處於下風，天惜羽微微勾唇，看向正毫不留手攻擊自己的冥玖天，忽然出聲道：“玖哥，我手腕好像錯位了。”

    說罷，還抬起右臂對著冥玖天示意了一下。

    冥玖天見到天惜羽那不自然下垂的右手腕，攻擊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蹙眉道：“很疼？”

    天惜羽就那麼看著冥玖天，眼睛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只是，這在冥玖天看來，就是真的很疼了。

    於是，冥玖天果斷收了手，向着天惜羽走了過去。

    天惜羽立即抓住機會，直接三兩步衝到冥玖天面前，趁著冥玖天錯愕之際，手握成拳，砸向冥玖天的太陽穴。

    不過在距離只有幾毫米的位置緩住了動作，天惜羽笑容洋溢道：“玖哥，我贏了。”

    冥玖天無奈地看著天惜羽絲毫不像是錯位的右手腕，道：“嗯，你贏了。”

    天惜羽見冥玖天竟然這麼淡定，不禁有些挫敗，“你不覺得我勝之不武嗎？”

    冥玖天微微搖頭，“能騙過我，也是你的本事。”

    天惜羽愣了下，笑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提要求了。”

    冥玖天點點頭，認真地看著天惜羽。

    天惜羽莫名被冥玖天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隨後想到自己被冥玖天瞞了那麼久，便把這點不自在拋到了腦後，道：“玖哥應該還記得重生前女格鬥教練的樣子，以後玖哥教我的時候，都用當時的身份，如何？”

    冥玖天顯然沒想到天惜羽竟然會給他提這麼一個難題，頓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你想讓我男扮女裝？”

    聽著玖哥這艱澀的語氣，天惜羽笑得不懷好意，“嗯，過了這麼久，我都快忘了教練當時的模樣，玖哥再讓我見見‘她’吧。”

    冥玖天見天惜羽這副模樣，好笑地搖搖頭，“那你看好了。”

    天惜羽頓時把眼睛睜得越發大了幾分，乖巧點頭，“嗯嗯。玖哥快變。”

    冥玖天伸手揉了揉天惜羽的發頂，周身黑色華光閃過，一瞬間，原本的年輕男子霎時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比天惜羽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子。

    女子的五官和冥玖天原本的模樣有八成相似，只是輪廓柔和中帶著幾分冰冷，一頭黑色長髮散披在身後，黑色勁裝將女子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處，讓人一眼見到，心馳神往，然而卻又礙於女子周身的“煞氣”，不敢上前分毫。

    見到重生前的女格鬥教練，天惜羽一時間眼眶莫名有些發紅，腦海裏閃過那些和教練相處時的記憶，一旦想到重生前一直教導自己的女教練就是玖哥，她又是歡喜又是感傷。

    快步上前，雙手死死環住女子的纖細的腰身，天惜羽只覺得自己能夠遇到玖哥，真的是太幸運了。

    爲了教自己自保，玖哥竟然會穿上女裝，還變成了女子的模樣，如果是重生前，有人告訴她真相，她一定不會相信，可是現在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她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教練。”天惜羽的聲音裡莫名帶上一絲哽咽，彷彿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師父一般，情緒起伏得格外劇烈。

    化為女教練的冥玖天笑著拍了拍天惜羽的後背，冰冷的女音裡透著絲不易被察覺的柔和，“我在。”

    天惜羽閃著淚光的眼中滿是誠摯的笑意，“還能見到教練，真好。”

    冥玖天笑著“嗯”了一聲，問道：“要不要接著訓練？”

    天惜羽連忙搖頭，“明天的吧，今天我想和教練敘舊。”

    冥玖天無奈，揉了揉天惜羽的頭髮，“確定讓我一直這麼陪你？”

    天惜羽把臉埋在冥玖天頸邊，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眼睛亮亮地開口，“教練，以後你用這個身份陪我睡覺吧！”

    冥玖天似笑非笑地看了天惜羽一眼，“怎麼？原來的樣子不好？”

    天惜羽連忙搖頭，“不是！就是這樣的你，我覺得更有、安全感一些。”

    “是嗎？”冥玖天輕笑一聲，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很久以後，天惜羽終於明白，為什麼玖哥當時反問的時候，莫名帶給她一種危險感，原來玖哥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可以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只是如今的天惜羽還並不知道冥玖天的惡劣之處遠沒有暴露出他的十分之一。

    新年過後，天惜羽被冥玖天帶去地府遊玩了一圈。

    直到這時，天惜羽才知道，原來地府不只有黑漆一片的宮殿，也有明亮如晝的枉死城，和各種堪比在人間生活的城池，只是裡面居住的並不是人類，而是一些地府員工和一些不願意前往輪迴的鬼怪。

    因為新年剛過，地府的花街熱鬧還沒有過去，街道上鬼來鬼往，天惜羽因為和冥玖天過去閒逛，碰到了那五個鬼帝和他們的伴侶，以及之前在人間認識的流清願、朗疏狂兩人。

    想到那個名叫玉染的嬰兒殭屍，天惜羽好奇地問了句，“玉染還和王教授呆在一起？”

    流清願和朗疏狂兩人顯然對王和生還有些印象，齊齊點頭。

    流清願道：“我們看王先生對玉染並無惡意，就讓王先生幫忙照顧了。”

    天惜羽又和他們閒聊了幾句，這才離開。

    在地府裡，天惜羽認識了不少人，雖然崔判官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奇怪，總在用看什麼稀奇物種的眼神看著自己，但天惜羽沒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惡意，就沒有說什麼。

    回到別墅後，天惜羽在院子裡見到了許久不見人影的錢忠。

    錢忠正站在冥玖天面前，把一個木盒從袖子裡拿了出來。

    錢忠的袖子是那種很正常的貼身窄袖，然卻能往裏面放東西而不顯，這讓天惜羽想到了一個詞——袖裏乾坤。

    那個木盒被錢忠遞給了冥玖天，冥玖天看到被開啟的木盒後，看向錢忠。

    “這是董記古董店的老闆給夫人的答謝，當時夫人沒有，屬下被那董老闆叫住，見到這髮簪是一對，便想著交給大人。”錢忠這般說著，將當初董老闆告訴他的這髮簪的奇特之處說了一遍。

    冥玖天點點頭，收下了木盒，道：“你和趙實的年終獎多加一倍。”

    “謝大人！”錢忠神色淡然，不過離開的腳步明顯加快了些。

    冥玖天轉頭，就見天惜羽正站在樓下。

    天惜羽笑了笑，湊到冥玖天身邊，“我剛剛看到了哦，一個木盒子，就那麼從袖子裡拿了出來，是不是袖裏乾坤？”

    冥玖天怔了下，沒想到她的關注點竟會是這個，不禁笑道：“嗯，想學？”

    天惜羽一臉欣喜地點頭，“嗯嗯，袖裏乾坤的空間大不大？”

    冥玖天伸手輕輕颳了下天惜羽的鼻尖，“乾坤乾坤，你說會小嗎？”

    天惜羽想了想，問道：“這個空間大小和靈力還是精神力有關？”

    “不急。”說著，冥玖天直接在天惜羽面前單膝跪地。

    天惜羽一愣，意識到什麼，雙頰頓時一陣滾燙。

    雖然周圍已經空無一人，可她卻莫名心跳如雷。

    冥玖天笑著把剛買不久的小巧方盒開啟，低沉的聲音傾吐而出，“羽兒，願意嫁給我嗎？生生世世。”

    那低沉的聲音猶如響在耳畔，清晰得彷彿直達腦海，一遍又一遍，天惜羽怔怔地望進冥玖天那雙幽寒鳳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過，天惜羽還是下意識抬起手，直接拿出一枚素雅的白銀戒，給冥玖天的手指戴了上去。

    冥玖天見她這般，不禁笑著開口，“這麼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