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溫妮很新鮮，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數錢，甚至很興奮的問了一句：“下次我們什麼時候幹一票大的？真有意思！”

    本來還有些抗拒但看到比自己的零花錢還多的金幣，溫妮徹底的興奮了。

    法蘭回頭看著她：“你還想幹什麼大的，我們夠花就行，一會兒拿出去點給周圍的窮人，讓他們去看看好的醫生或是吃點好的。”

    “好叭。”

    錢是利威爾拿出去的，他見到有的人家是真的難過，又多給了兩個，一圈走下來一袋子金幣只剩下一小半。

    “利維，為什麼要把錢給他們呢？”跟在後麵抿著嘴的溫妮小步跑上來，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疑惑地問。

    “我們偷盜並不是為自己，也可以讓大家過得好一些。”

    做壞人的同時不能泯滅自己的良心，這是利威爾一直以來的準則，他低頭看了一眼溫妮，實在沒想到她接受這裏的生活會這麼快。

    “那我們下次多拿一些，那些商人吃的大肚子，有些人卻餓肚子。”她回到家裏，嘟囔著。

    “行了行了，下次的事情下次說，我們吃點東西吧。”法蘭打斷她，擔心溫妮自己樂過頭，單獨跑出去亂玩。

    是夜。

    始終心裏有事情一直睡不著，看著木質的天花板，發著呆。

    隱約的求救聲和慘叫從窗外傳來。

    溫妮從床上坐起來，推開窗看著不遠處亮起昏暗的燈光，抬頭看到頭頂的天花板，地下街的天空只是特殊製造的天花板而已，屋內的卻是木板。

    “救命…救…命。”

    呼救聲被她捕捉到，溫妮再次看過去。

    “嘭。”

    房門外傳來關門聲，她分辨了一下，覺得是利威爾的房間，走過去開啟房門，只看到他從裡面的房間走來。

    “利維，你要去哪？”

    皺了皺眉沒有糾正她的叫法，利威爾淡淡道：“不關你的事。”那家的事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他剛開始只是看不過去，後來卻有些同情。

    “帶上我吧。”

    利威爾沒阻止，溫妮想要留在這裏，就需要快速接受地下街的生活。和某些‘日常’。

    跟著他走出去，身後長髮微微搖晃，溫妮抓起沙發上法蘭的外衣披在身上，跟在利威爾身後。

    他們來到對面，走上樓梯站在一家人門前。

    “要不要敲…”

    利威爾抬腳踹開門，走進去二話不說，抓住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拿出手帕慢條斯理擦著自己的手，利威爾神色冷淡，指尖輕撫過臉上的血跡。

    他一拳把男人的牙打崩了，飛出的鮮血和唾液粘在自己的臉上，一種噁心的感覺從心底傳來，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看來依舊是這樣。

    “髒。”

    溫妮閉上了自己的嘴，視線打量著屋內的環境，到處都是碎裂的啤酒瓶碎片。

    角落裏蜷縮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溫妮見過他，上午來送金幣的時候剛見過。

    那時她還沒有這樣狼狽，那個瘦弱的小男孩還對她露出笑容，現在兩個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鮮血浸溼衣襟，看起來有些嚇人。

    “又是你！”

    男人怕了他知道自己再打這兩個雜種的時候要小點聲，但卻控制不住。

    利威爾懶得看他，把人踩在腳底下用力一蹬後，另一隻腳踢過去，直接踹在男人的心窩上。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聲，很快又被利威爾踹在肚子上，疼的身體蜷縮起來連聲音都發不出。

    利威爾最擅長的就是打人下黑手，讓人疼都發不出聲音，只能蜷縮身體被他任意毆打。

    “溫妮，把她們送回去。”

    他看向溫妮，想著還是算了吧，嚇生病了還要浪費錢。

    “跟我來，別害怕。”

    走上前蹲下來，對小男孩伸出手，溫妮看著他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有些心疼，把他順勢抱在懷裏，道：“我們出去吧。”

    “是…”

    女人只有被長期毒打侮辱所掩飾不住的卑微和膽怯，她身上帶著負面情緒，低著頭一直在抹眼淚，甚至不敢去看溫妮一眼。

    抱著小孩坐在沙發上給他處理傷口，看著他咬住自己的唇，溫妮有些疑惑的皺眉：“疼的話哭出來比較好。”

    “哭的話媽媽也會哭。”他很小卻很懂事，直接對溫妮說：“所以我不疼。”

    法蘭不知何時走出來靠在牆壁上看著這裏：“溫妮，去把你房間對面的門開啟，今晚他們睡在這裏。”

    “謝謝哥哥。”吉米抬起頭，說道：“我叫吉米，經常住在這裏，姐姐也是嗎？”

    溫妮這倒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利維在哪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