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屍
我連忙站起來,叮囑父母在屋子裏待好,然後我就衝了出去。剛出門就看到樓道里麵已經雜亂不堪,原本擺放在謝阿姨家門口的花圈被踩得四分五裂,甚至還有一隻皮鞋孤零零的躺在角落裏。
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謝阿姨的家裏,我輕聲喊了幾句,但是並沒有人迴應,此時我發現原本閉合的棺材蓋已經被掀翻在地,上面竟然還有數道抓痕!
咚!咚!咚!裡面的房間此時傳來了一陣敲擊聲!
我嚥了一口唾沫,從地上撿起了一條斷裂的凳子腿緩緩的向着聲源走了過去。房間的門沒有完全關上,透過門縫我看到一個身穿紅色唐裝的人正在揮舞著菜刀用力的劈砍著!每一下都帶起了大量的血沫,看得我心驚膽戰。
現在的我也是騎虎難下,雖然心中害怕,但是也不能見死不救。於是我用腳尖輕輕的頂了一下房門,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來到那人身後,我將手中的凳子腿舉了起來,就在我準備砸下去的時候,面前的人手裏拿著菜刀轉了過來,看清他面容之後,我有些吃驚的喊道“謝哥叔,怎麼是你啊?”
此時的謝哥有些怪異,他有些木訥的看了我一眼說“小石是你啊,你把凳子腿聚那麼高幹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於是尷尬得將凳子腿拿了下來說“咳,我這不是聽見你家出事趕過來幫忙,剛纔在客廳聽到這裏有動靜,然後就進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對了,謝阿姨呢?”
他哦了一聲,然後指了一下地上的血肉說“我媽碎了。”
然後我順著他的菜刀一看差點吐了出來,只見地板上全是碎肉與骨頭渣,除了那幾根斑白的頭髮,哪裏還能夠看出謝阿姨的樣子,他竟然給自己母親分屍了!
這時候我支吾了半天,但是最後還是問道“謝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謝阿姨不是已經去世了嗎,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她是死了,但是後來詐屍想要殺我,所以我情急之下也只能這樣,嘿嘿!”看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嘿嘿,不用了,我把這些弄完就將它們收拾起來,然後明天讓我母親入土為安。”說完轉過頭繼續剁了起來。
我嘆了一口氣,這畢竟是他的家事我無權過問,然後我轉身向外走去,獨留謝哥在房間剁著。
回到家後父母就追問謝家的情況,我簡單的說了一邊,他們也是一陣唏噓。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謝哥也死了,屍體被一名晨練的老大爺發現的,據說是用菜刀將自己的腦袋生生的剁了下去,懷裏麵則抱著一個裝滿碎肉的布袋。
警察來了之後斷定他是應為母親去世而傷心過度,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將他火化安葬了,並且在他們家的大門上貼了封條。
看著對面的封條,我還沒來得及感嘆生命的短暫,下午的時候一波警察竟然找上門了。說來也巧,來的這批警察就是上午處理謝哥家事情的那幾位,領頭的是一名姓馬的老警員。
進門之後,馬警官看了我一眼說“今天中午城北出現了一起命案,我過來想要和你瞭解一下情況。”
“不好意思馬警官,我有些糊塗了,這城北發生命案您來找我幹什麼?”
“今天死了倆人,一個叫黃石仁,另一個叫張不正。”
“什麼!怎麼會是他們!?”
馬警官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他們,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來了吧,而且根據我們的瞭解,昨天你們之間好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我們想了解一下,昨天下午你在哪裏?”
這幾天連續的死亡事件已經讓我心緒不寧,但是面對警察我還是一五一十交代了情況,半個小時之後,馬警官站了起來說“感謝你的配合,情況我們已經基本瞭解了,請你保持通訊順暢。”
我點了點頭之後將他們送了出去。回到房間之後我的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兩個人眨眼間就不在人世了。
然而晚上五點左右,我就接到了馬警官的電話,於是和父母說了一聲就來到了警察局,剛一進門,衝過來兩個年輕的警員,二話沒說就把我銬起來了
“等一下,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可是你們馬警官叫來幫忙的。”我對他們倆人不斷的解釋著,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理會我,直接拉著我進入到了審訊室。
進去之後他們講門鎖上,而我眼前則坐了兩個人,其中就有馬警官。看到熟人之後我十分激動,連忙跑過去問“馬警官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讓我來幫忙的嗎,怎麼把我扣起來了,你是不是誤會了。”
馬警官聽了之後眉毛立了起來,嚴厲地對我說“你住口!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緊坐到那邊去,然後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
我整個人矇住了,結結巴巴的問“罪行?我犯什麼罪了!”
“呵呵,這時候竟然還敢狡辯,看來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給你看個錄影你就知道了。”說完示意那個年輕的警員播放錄影。
這時候我看見面前的顯示屏中出來一段影響,一名身穿黑色連帽服的男人從一輛車中拖下了兩個人,他們正是黃石仁與張不正!
然後就看到黑衣年輕人不斷的用菜刀在倆人身上不斷的劈砍,最後留下一地碎屍後揚長而去,接著畫面暫停,此時我清晰地看到,那個黑衣人帽子下的臉竟然是我!
“這怎麼可能!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家裏研究創業的事情,怎麼可能去殺人,我父母都可以作證的。”
“那是包庇!你要真有孝心就趕緊交待兇器在哪裏,然後我們會適當的減輕你父母的刑事責任,否則可就後果自負了。”
“我真沒殺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馬警官有些不耐煩了,並且此時我的精神狀態也非常不好,於是就讓人繼續審問,然後就離開了審訊室。
但是此時我的心神已經亂了,完全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不斷重複自己無罪。最後那個年輕警察也失去耐心,走到我跟前將我拉了起來,推搡著把我送到了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
當他鎖上鐵門的時候,我的神智恢復了過來,衝到欄杆邊上喊道“警察,能不能讓我給家裏通個電話,要不然我父母會擔心的。”
年輕的警察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無力的靠在欄杆上不知如何是好,難道這輩子就這樣了?
“哥們兒,你是第一次進來的吧,犯的什麼事啊?”
只見一名頭戴束髮金冠,身穿紫金道袍的年輕人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殺人!”
我有氣無力的蹲在地上,根本就沒心情去思考看守所怎麼會出來一名這樣的道士。
聽到我的回答,年輕的道士先是一驚,然後開始上下打量我,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右手不斷的掐動著,過了一會兒他笑了一下說“不對,你的面相不想是那種窮兇極惡之輩,不可能是殺人犯,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冤枉了啊。”
“我確實沒有殺人,但是監控錄影卻顯示是我把人給分屍了,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道士一聽了來興趣,將我扶了起來說“有點意思啊!你能不能把具體情況說一下,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本來我的心情就極度的憋悶,想要找人傾訴,所以他開了個頭我就停不下來,直接將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全部都說了出來,就連玄陰丹的資訊也沒有隱瞞,聽得他嘖嘖稱奇,最後點了點頭說“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應該是被邪祟纏上了,想要擺脫罪名就只能將那邪祟繩之以法。”
“可是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都不知道,再加上我現在身陷囹圄,根本就無法脫身啊!”
年輕道士聽了微微一笑,然後一臉得意的說“哥們兒你還不知道吧,我叫張慶年,是龍虎山掌教的關門弟子,對付邪祟可以說得上是輕而易舉,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保證讓你平安無事。”
這讓我心中充滿了感激,但是隨即有些不解的問“既然你背景這麼大,怎麼被抓起來的,你犯什麼事了?”
張慶年尷尬的笑了一下說“也沒什麼,這不是最近開始掃黑除惡嘛,他們所長找我提點意見,然後沒控制住自己的嘴把我自己給交代進去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對之前的話我表示深刻的懷疑,察覺到我的眼神不對,張慶年有些激動“你別誤會,我當時就是教訓了幾個涉黑的村民,然後就被冤枉了,等他們查明白了自然就放我出去,想我巍巍華夏,能人輩出……”
“張慶年你別再那裏忽悠了!事情調查清楚了,你可以出去,以後注意點!”
剛纔還慷慨激昂的張慶年聽了門外警察的話後站來起來,然後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對著警察點頭哈腰,看得我目瞪口呆。
轉眼間牢房就剩我自己了,我躺在硬板床上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如何是好。沒過多久,馬警官走了進來說
“小石,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