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軒絲毫沒有一絲謙讓的意思，還沒開始，右手便挽了劍花，眼看著就要衝上來了，然而在他腳跟剛剛離地的時候，就被長老喊了停。

    賀成軒停下了動作，手上的劍也放了下來，鬱長封也被他嚇了一跳，兩人同時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師尊，怎麼了？”先開口的是剛剛差點一個急剎把自己絆倒的賀成軒。

    鬱長封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突然被他們兩人這麼一看，那長老貌似有些不好意思，用拳抵著嘴，低著頭輕咳了一聲，“咳！沒事……”

    面對著弟子們傳來更加疑惑的眼神，長老有些僵硬的轉開了頭，努力擺出剛剛嚴肅的表情，但是多多少少有些破綻，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著自己的徒弟，“你讓一下你師弟。”

    聽到他這句話，鬱長封既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畢竟好像大部分長老對他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同情，好像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師兄？

    鬱長封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以前也一直是這樣子，那些師兄師弟雖然嘴上答應，但是他們可從來不知道手下留情這幾個字到底怎麼寫，而他們的那些師尊也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賀成軒是第一次跟顧言辭比試，根本不知道這些潛規則，所以當他師尊這麼說的時候他是真的當真了，握著劍的那隻手指節更是用力的有些發白，連臉色都變得有些陰沉，但是嘴角始終掛著一絲勉強的笑意。

    “是，弟子明白。”

    然而一直處於自我狀態的長老好像突然有些看懂自己的徒弟在想什麼，真是可喜可賀，爲了緩解自己徒弟比較陰沉的臉色，竟然還在末尾補充了一句，“你師弟修為比較差，你讓著點他，他打不過你的。”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賀成軒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不再陰沉得可怕，反而能笑著對鬱長封點點頭，“我明白，鬱師弟不用擔心，師兄不用打傷你的，我們點到為止。”

    長老看著自己徒弟那懂事的模樣，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是鬱長封確實彷彿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景象，臉上既沒有惱羞成怒的憤怒，也沒有受寵若驚的驚喜，反而是表情有些奇怪，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心裏卻是波瀾不驚，相反的反而有些佩服這位長老。

    他是真的佩服他啊，這個人還是少說話為妙，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人圍毆的，這個人真的是每句話都正好戳中別人的痛點，他也是個人才啊。

    雖然長老說話可能有點傷人，但是好像對於鬱長封來說沒什麼作用，然後這還是因為顧言辭，因為他咄咄逼人的性格將他的心理素質訓練得極其強大的。

    所以鬱長封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甚至連表情都沒怎麼變化，依舊維持著那個看起來恭敬萬分但是卻總讓人覺得有些冷漠的表情，對著他點點頭，“多謝師兄，請師兄指教。”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賀成軒心裏有些惱怒，暗自咬了咬牙，沒有再說話，提著劍就朝他衝了過去。

    鬱長封的瞳孔猛然緊縮，心裏有些緊張，瞬間提高警惕，還要有些準備，提起劍擋住了他那突如其來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