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如此直白的就將自己剛剛犯的錯誤全都挑明瞭出來，甚至還要拐彎抹角的罵自己，鬱長封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認真的將他所說的都一一地記了下來。

    雖然說話難聽，但是不能否認的，他說的確實都很有道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剛剛真的是一點點防備都沒有，若不是師兄說好了讓自己一招，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地上了吧。

    鬱長封低垂著頭，態度十分謙卑，“我明白了，師兄教訓得是……”

    若是他以為顧言辭這樣子教訓他幾句就算是結束了，那麼只能說明他真的太天真了。

    只見顧言辭輕笑了一聲，連目光都不屑於投放他身上，只是遙遙看著遠處的某一點，目光冰冷，語氣亦是嘲諷，“你明白？我看你什麼都不明白！”

    顧言辭將目光收了回來，十分嚴厲地看著鬱長封，“剛剛你應該是猶豫了吧，不管是什麼原因，作為師尊的弟子，你竟然能犯下這種低階錯誤，我實在是佩服。”

    其實別看顧言辭現在十分之囂張，他自己心裏也是怕得要死，剛剛看著遠方，不是爲了假裝深沉，他只是在觀察授課的那個暴躁老頭子在哪裏，若是讓他發現別人都在勤奮的練習，只有他們兩人在這兒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麼，他不得氣死，大概真的要提著劍砍過來了。

    說真的，接二連三地被這些長老還有他們敬愛的師尊針對刁難，顧言辭真的是怕了，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就不能放過彼此嗎？他在現實世界中都沒被老師這麼“看重”過，他真的承擔不起這份重擔啊，好歹原主也是個三好學生啊，不要求放水，只要你們視而不見便是最大的寬恕。

    顧言辭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一邊要觀察著敵情，一邊要故作冷靜地教訓小朋友，而鬱長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被顧言辭罵得一愣一愣的，在他嘴裏自己越來越沒用，聽得他有些著急，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是生氣顧言辭那般說他，而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師兄知道自己是那樣一個人。

    奈何這些都是他師兄自己說的，自己也確實是這樣，不能反駁，“師兄，我……”

    顧言辭說到一半突然被打斷，好似有些不快，皺了皺眉，飛去一個凌厲的刀眼，語氣卻不由自主地放軟了一些，“你要知道，真的遇到了對手，你哪怕是隻有一瞬間的猶豫，都會喪命，甚至會連累他人，除非你想一輩子都躲在宗門裏。”

    鬱長封已經完全低下了頭，看起來有些喪氣，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就像是籠罩在一團無形的黑氣當中。

    這確實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是一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自己又忍不住會擔心。

    “咳！你剛剛想說什麼？”顧言辭知道這人可能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呢，突然覺得還是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得慢慢來，試圖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鬱長封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依舊亮亮的，還是之前那副樣子，沒什麼差別，顧言辭差點以為自己剛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鬱長封看著顧言辭有些錯愕的表情，斂下眉目，搖了搖頭回應道：“沒事，我知道了，師兄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