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他的要求之後鬱長封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對方愣愣的發呆，連自己要說的話也完全忘記了，直到顧言辭再一次皺著眉頭對他招了招手。

    “哦哦！”說實話，雖然不知道師兄突然讓自己靠近是什麼意思，鬱長封自己也緊張得不得了，但是耐不住心跳猛然加速，像是要衝出自己的胸膛往師兄那邊飛似的。

    鬱長封看著顧言辭的眼裏，喉結上下細微地滾動了一下，嚥了口口水，自以為十分隱蔽的悄悄用身側的衣服抹了抹手心，彷彿這樣子做，灰頭土臉的自己就能體面一點，然而他似乎沒有察覺到面前的顧言辭要比他更加狼狽千杯百倍。

    醞釀了許久，鬱長封終於邁出了那鄭重其事的一步，然而有些人似乎並不想要追求這種儀式感，看著他那副磨磨唧唧的樣子的樣子就煩，顧言辭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手臂一用力將他整個人都扯了過來。

    面前忽的就是顧言辭那張放大了臉，眼神裡還包含著冷漠和嫌棄，鬱長封覺得自己突然又忘了怎麼正常說話了，但是不說點什麼，氣氛又實在是顯得尷尬，於是他還是做了一番掙扎，操著他那不是很流利的人類語言打算說點什麼。

    “師、師兄，你、你……”

    顧言辭都快被他氣笑了，這人好端端地怎麼突然間就變成結巴了，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和他玩鬧下去，最終也只是勾了勾嘴角。

    輕輕地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顧言辭說話時候的聲音已經有些虛弱了，“帶我下山吧……”

    原本鬱長封還在腦子裏組織語言，突然感到肩膀一沉，溫熱的呼吸撲打在那塊的肌膚上，瞬間毛骨悚然，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又聽見對方在自己的耳邊呢喃了一句話，只是在他還沒來得及作答，只發現靠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緩緩滑落。

    鬱長封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但是身體的本能已經快過了思維，在他還在怔愣的時候，他的手已經緊緊將顧言辭摟住了。

    “師兄？”試探著去呼喚那個無聲無息的人，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師兄！”鬱長封提高了聲調，連忙將顧言辭換個姿勢抱著，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裡，抱著他蹲了下來，儘量讓他的身體放平。

    剛纔一直沉浸於他沒有出事的喜悅中，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臉色一直都蒼白得厲害，再加上滿身的鮮血，若不是他的胸膛還有細微的起伏，怕是會讓人產生一種糟糕的猜測。

    不過比起剛剛的又哭又喊，鬱長封這次倒是冷靜了許多，彎腰一隻手護著顧言辭的脖子，另一隻手伸到他的膝蓋下方，雙腿用力想要將顧言辭打橫抱起來。

    結果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身前抱著的人比看起來要重得多，自己力氣又不夠，猛的往前一撲，差點把顧言辭給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