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見他那副慫了吧唧的樣子就來氣，這人該不會真的只是來這兒站著看自己受罰的吧，他是不是太閒了，沒有事情做啊。

    顧言辭正氣著鬱長封的木訥，不明白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哪怕只是站出來同自己說說話也好啊，不然要他有何用。

    偏生這時候系統還要在這基礎上火上澆油，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他冒著的火氣，“那可不一定，萬一人家就是來看你的好戲的呢？誰讓你整天霸凌人家。”

    “他敢！”

    顧言辭徹底怒了，氣得他差點站了起來把那人拖出來，然後晃著他的衣領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然而別說站起來，剛剛牽動膝蓋的時候就疼得顧言辭又跪了回去，碎石重新紮進膝蓋裡的感覺讓顧言辭瞬間清醒了過來，也阻止了他瘋狂的舉動，但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甚至心裏竟然會有一絲名為委屈的情緒產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矯情，羞恥得他不敢表現出來。

    皺著眉，頗為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解道：“又不是我打的他，做那些缺德事明明都是原主好嗎……”

    系統有些欣慰，它終於找到了可以從顧言辭那裏掰回一局的方法了，果然啊，愛情使人盲目，只有說到那個人的時候，顧言辭纔會沒有想平時那麼聰明，而且還會有一點情緒失控。

    “說是這麼說，但是啊……在鬱長封眼裏你們不就同一個人嗎，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顧言辭不說話了，這是第一次他被系統堵的啞口無言，它說得很有道理，現在自己就是代替原主活著，所以理所當然的也應該是揹負起他的所有，否則世界上哪裏會有那麼好的事情。

    顧言辭不出聲之後，系統也遁了，只留下他一人跪在那裏，沒有靈獸，鬱長封也沒有出來，只有他一個人形影相弔的跪在那裏。

    時間一久，他覺得自己都快成傻逼了，一是被風吹的，這山頂上的風還真的不容小覷啊，顧言辭甚至無聊得想到了要是在這山上裝個風能發電，那一定能大賺一筆，而且還環保。二就是他自己面壁思過思的，說真的，這山上什麼鬼都沒有，而且他只能盯著面前那塊石碑看，再看下去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不認識“無意”這兩個字了。

    膝蓋已經痛到麻木了，雖說原主在修真這方面是少年天才，但是他總歸只是個少年而已，還是扛不住這麼磨人的懲罰，顧言辭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晰了，整個跪在那裏搖搖欲墜的，他甚至都感覺不出來鬱長封是不是還在那裏站著，或者說早就已經下山了？

    月上中天，又緩緩落下，連星子都都越來越淡，只剩下寥寥的幾顆，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來了，黑夜與白晝的交替。

    鬱長封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自己跟著他到這山上來就算了，看著他被罰也算是讓自己出一口惡氣，可是這大半宿都站在這兒看著他罰跪可能就真的有點病了，自己到底是有多無聊啊，而且看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自己竟然感覺不到一點點報復的快意，甚至……

    那是他應得的，那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