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方晏笙沒躲過，硬生生捱了他一拳，用舌頭頂頂被打中的那側，臉色嘲諷，“呵！你以為你多高尚啊，是，我是用顧家來威脅你，但是你當初……”

    “滾出去！用不著你在這兒惺惺作態，別髒了他的眼！”每說出一個字，語氣便冷上一分，身體緊繃，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

    方晏笙也不甘示弱，彷彿沒聽見他語氣裡的威脅一般，“呵！說到底，他的死和你脫不了干係……”

    這句話像是終於點燃了導火線，楚歌一腳踹上去，方晏笙這次不像之前那般毫無準備，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此時的顧言辭，不，應當說是顧言辭的靈魂則漂浮在兩人的不遠處，逗著系統玩，“嘖嘖嘖，這兩人真暴力啊……”

    系統不想理他，提醒道：“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別忘了。”

    “知道吶，謝謝阿七！”

    顧父顧母接到電話後，怕顧言辭像上次那樣傷得那麼重，匆匆趕過來，一進來就聽見兩人在對峙，最後竟然打了起來。

    顧父大喝一聲，快步向他們走去，“助手！這裏是醫院！”

    而顧母則比較細心，聽見他們的對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急促地問他們：“你們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

    楚歌和方晏笙在聽到顧父的話後，明白在這裏打架確實不合適，但兩人還是臉色陰沉地看著對方，聽到顧母的問話後，楚歌臉色也蒼白了一些，雙手微微顫抖，而方晏笙則別過頭去，不知該怎麼告訴這位眼眶都急紅了的母親。

    沉默了許久，顧母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後還是楚歌開口，“對不起……”聲音有些哽咽。

    顧父也急了，“什麼對不起！小辭呢？！”

    方晏笙轉過頭來，低著頭道：“沒搶救過來……在裡面……”

    顧母沒等他說完，跌跌撞撞地跑進去，而顧父也連忙跟上去。

    一張白色的床，上面躺著個臉色蒼白的人，再上面蓋著條白色的布……毫無生息。

    顧母險些暈了過去，撲到屍體旁，撫摸著顧言辭的臉，瞬間淚流滿面，“小辭……你怎麼了……跟媽媽說話啊！”沒有得到迴應，瞬間崩潰大哭，“小辭！你早上跟媽媽說會回來吃飯的啊！你不可以騙媽媽……”

    相比顧母的崩潰，顧父只是流著眼淚，指著顧言辭大罵：“混賬小子，快起來，躺著像什麼話！”

    只是往常會笑著迴應他們，偶爾會頂一下嘴的人，再也沒有理他們。

    顧言辭的靈魂站在他們身後，有些難過，讓這兩位老人難過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阿七，你看，他死了會有人為他哭。”毫無波瀾地陳述出這個事實。

    系統有些錯愕，頓了一下，說道：“他就是你。”

    顧言辭覺得有些好笑，“你明知道的，他不是。”

    顧母受到太大的打擊，暈了過去，被護士送去急救，而這時醫院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要來把顧言辭的屍體送走，顧父雖然難過，但也沒有阻止。

    而一直沉默的楚歌突然爆發了，“你們不可以把他帶走！他沒死！”

    醫務人員有些不知所措，顧父上前去阻止他，“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你就……讓他走得安心一點吧……”

    顧父嘆息著說完最後一句，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但是楚歌已經失去了理智，推開了醫務人員，伸手就要去抱顧言辭的屍體。

    顧言辭站在他身旁，伸出有些透明化的手想要去抓楚歌的手，卻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