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拼命的忍住喉頭的那口血，“你……現在……哭……哭成這樣算怎麼回事……”

    楚歌搖著頭，“對不起，小混蛋，我錯了，等你好了後，你就打我一頓吧，你身手那麼好，對不對……”

    顧言辭在心裏質問系統，“臥了個槽，怎麼回事，怎麼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系統有些愧疚，“對不起，對方突然改變了計劃，是我疏忽了……”

    “算了，反正也沒偏差到哪裏去。”

    顧言辭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了，平時不愛哭的他，現在眼淚瘋狂地往外流。

    外面的射擊手已經被制服了，楚歌將顧言辭抱起，迅速站起身來，往肖秘書叫來的醫療車快步走去，途中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把顧言辭摔了出去，猛的收緊雙手，“對不起……對不起……”

    顧言辭疼得眉頭狠狠一擰，臉色蒼白得可怕，張開嘴發出了幾個氣音，楚歌沒聽清，將耳朵湊近他，“雖……雖然……噁心，但是……我還是喜歡……”

    最後那個字終究沒能說出來，楚歌感受著懷裏的人逐漸失去了氣息，瞬間覺得整個人冰冷得都無法行動了，機械性地將顧言辭抱到車內，醫生馬上就下來接應了，將人平放在床上，進行了一系列急救措施，在去醫院的路上，醫生就已經告知了楚歌結果，“楚先生，對不起，我們盡力……”

    一路上抓著顧言辭那還有餘溫的手，臉上神情有些空白的楚歌猛的打斷醫生的話，語氣冷酷，臉色陰沉，“閉嘴，他不會有事的，快送他去醫院！”

    不能接受現實的家屬，醫生見多了，但是這位楚總實在是陰沉得可怕，也不敢再去觸他的逆鱗，稍微提高車速往醫院開去。

    上次顧言辭受傷時，在手術室裡待了許久，但是這次，不到一個小時，“手術進行中”的燈便熄滅了。

    楚歌坐在手術室門前的長椅上，臉埋在雙手中，抬起頭看見醫生從裡面出來，竟然不太願意上前詢問情況，不，應當是不敢。

    內心再怎麼抗拒，終究還是站起身來，明明沒坐多久，雙腿卻僵得厲害，“怎麼樣了……”一開口發現聲音沙啞得厲害，中間還嘈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節哀。”

    楚歌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再說話，徑直地往手術檯上那個蓋著白布的人影走去，慢慢蹲下身來。

    掀開白布，露出了顧言辭蒼白的面容，緊閉著雙眼，若不是臉上還有些血跡，真的平和得跟睡著了差不多。

    抓起他的手，握在手裏，輕輕在他耳邊說話，“別睡了，小懶蟲，快起來吧……”

    小混蛋是不是在怪我，當初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讓他受傷，如今倒成了一場笑話，哈！

    不知道在顧言辭旁邊說了多久的話，直到他握著的那隻手漸漸變涼、變僵，對方還是沒有迴應他，大概是再也睡不醒了……

    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如從前般柔和，但現在聽著卻極其刺耳的聲音，“他……”

    楚歌沒有回頭，冷冷地出聲，“滾。”

    方晏笙還是不死心道：“我也沒想過事情會……”

    聽到這，楚歌站起身，回過身，照著對方的臉狠狠地砸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