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聲，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我們未來是兄弟還是陌生人，就讓你自己來決定吧，我絕不干涉你的決定。

    柳陽聲艱難地轉過頭，看見他緊緊地抓著自己膝蓋上褲子的手，抬頭入眼的便是顧言辭認真看著自己的眼睛。

    柳陽聲知道自己是他此時的最後一根稻草，可以救他的只有自己了，但是……自己並不想，是的，並不想救他……

    輕飄飄地別開眼，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語氣彷彿又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的輕蔑，“小音乖，哥哥也幫不了你呀，畢竟……同學們說的都是事實，你說對不對？”

    最為致命的反問，顧言辭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他，好像不承認這些話是從自己哥哥嘴裏說出來的一樣，“哥哥？”

    柳陽聲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笑得十分溫柔，“沒關係，我們好好治病就好了。”

    顧言辭在他的注視中緩緩低下頭，不再言語。

    好的，柳陽聲，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嗎？我明白了……

    看到連那傻子的哥哥都站在自己這邊，那兩個女生彷彿得到了莫大的支援一般，果然，自己就是正確的！

    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是真的很可怕，這會讓你做出你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中一個女生微微揚起她那高傲的頭顱，“哼！果然是個傻子，你不覺得你應該為那天的無禮像我道歉嗎？”

    那女生的手指指著顧言辭的頭頂，顧言辭覺得她可能是中二小說看多了把自己看傻了，對於這種傻逼，若是平時自己一句話就能把她氣死，可是現在自己是柳君音，能做只有沉默不語。

    得不到任何迴應，那女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得咬牙，“你！”

    旁邊的女生連忙安慰她道:“不用生氣，不要和傻子一般計較，竟然他傻成這個樣子，應該就不能和我們待在一起了吧，為什麼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呢？”

    剛來班裏的班長，一進門就被那陣仗嚇了一跳，連忙向同學打聽怎麼回事，瞭解完情況後，扯來信得過的同桌讓他去辦公室找老師，自己則連書包都沒放下就擠進了人群中去。

    身邊的人開始在微微顫抖，柳陽聲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可是周圍的那群人卻還在喋喋不休，雙手緊緊握成拳，真的是夠了！

    可是突然他又鬆開了手，自己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嗎，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啊，自己明明知道的，這件事一開了頭便回不去了……

    “都圍在這裏幹什麼呢？不熱嗎？人這麼多……”一道和周圍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闖入了人群當中，那些人突然被嚇了一跳。

    柳陽聲猛然抬起頭，看見是他們班的班長，這是一個極為可靠的人，這是柳陽聲對他的印象，看見他來，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悄然鬆了口氣。

    “好了，快要上課，都散了吧。”就算班長這麼說了，那兩個女生還是有些不甘心，嘴一張又想說話，班長又輕飄飄地扔過去一句話，“老師要來了。”

    那些人只能憤憤不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好像顧言辭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

    人群散了之後，班長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臨走時深深地看了柳陽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