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在嘴邊吹了吹，遞到顧言辭嘴邊。

    顧言辭看著他，突然眼裏有些暗淡，偏開頭。

    察覺到他情緒有些不對勁，楚歌將將勺子放回碗裡，“怎麼了，不喜歡嗎？”

    顧言辭還是不肯與他對視，悶悶出聲：“那天我是自己願意的，你不用這樣做……”

    楚歌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放下手裏的粥，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的頭擺回來，目光柔和地與他對視，嘴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別傻了，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我。”

    顧言辭突然看見他眼裏的溫柔，聽見他說的話，整個人怔了怔，然後慢慢紅了眼眶。

    楚歌看著他紅通通的雙眼，可憐兮兮的，嘆了口氣，放開他的臉，站起身來，張開雙手將他輕輕擁住，小心地避著他的傷口。

    顧言辭窩在他懷裏，聽見頭頂傳來聲音，“別哭，都是我的錯，我們在一起吧，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傷的。”聽著他誓言般的話，顧言辭收緊了環在楚歌腰上的手。

    其實這個決定，楚歌在守著手術室外時就已經決定好了，當時看著顧言辭渾身都是血的模樣，楚歌整個人都慌得不行，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錘在身旁的雙手有些微微地顫抖。方晏笙處理完傷口後，站在他旁邊說了些安慰的話，他也沒反應。

    後來，顧言辭的父母收到訊息趕過來，顧母問清楚情況後，險些站不住，而顧父則異常氣惱，“楚先生，雖然犬子頑劣，但是你……”

    怕顧父說出難聽的話，顧母連忙拉住他，想想也是，是自己兒子要纏著人家的，怪不得別人什麼，顧父氣的說不出話來。

    楚歌站直了身體，面容嚴肅，語氣誠懇，“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讓這類事情再發生了。”

    顧言辭倒在他懷裏時，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感情，這次顧言辭從手術室裡平安出來後，他一定要好好地迴應他的感情，若是不能……不，不會的，一想到另一種可能，可就渾身發冷。好在最後醫生出來告知他們，顧言辭平安無事。

    想著顧言辭受傷的那天，楚歌想想都覺得後怕，收緊自己的懷抱，感受著懷裏人的體溫，心慌纔好受一些。

    “嘶——”楚歌猛然驚醒，連忙鬆開手，俯下身檢視顧言辭的傷，“是不是碰到傷口了，疼不疼？”

    顧言辭搖搖頭，“沒事，我餓了，想喝粥。”說完笑著看他，眼裏彷彿盛著三月暖陽。

    楚歌問了問他的額頭，重新拿起食盒，喂他喝粥。

    病房裏除了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便只剩下勺子碰碗的聲響，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之間的氣氛卻是極好的，楚歌負責喂，顧言辭負責吃，你來我往之間，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

    沒過多久，顧父顧母也來了，見他醒了，十分開心，顧母拉著他噓寒問暖，“小辭？！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傷口還痛嗎？”

    顧言辭任由他拉著手，笑著對她搖搖頭，“媽，我沒事，早上醒的，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