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不知道他所表達的意思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手指激動得有些顫抖，按著他的肩膀，“小音你是說這首曲子是你自己寫的？”

    柳先生一直都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偶爾生氣的時候會嚴肅一些，顧言辭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愣愣的看著他，在他炙熱的視線下僵硬地點了點頭。

    柳太太驚訝得微微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

    柳先生欣喜若狂，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可以把譜子給爸爸看看嗎？”

    顧言辭的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疼，內心微微蹙起。

    柳陽聲看見了他臉色的變化，心裏有些不舒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走到他身旁，摸摸顧言辭的頭，轉頭有些開玩笑意味對柳先生說:“爸，冷靜一點，可別弄疼小音了呀！”

    柳太太也笑了，輕輕地拍了拍柳先生的手，“好啦，知道你開心！”

    柳先生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鬆了手，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眼鏡，“對不起呀，小音，爸爸是太高興了。”

    他們笑，顧言辭也跟著笑，搖搖頭，“沒關係的！”

    柳先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音量降低了下來，重複著剛剛的話，“小音，可以把譜子給爸爸看看嗎？”

    顧言辭眼睛裏又充滿了疑惑，“沒有譜子呀？”

    “嗯？”其他三個人同時發出了疑惑，“沒有譜子？”

    顧言辭點點頭，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樣子，“是呀，沒有！”

    柳陽聲雖然不懂鋼琴，但也知道能夠自創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還可能是即興發揮？

    更不用柳先生和柳太太他們是開設琴行的人了，更加能夠懂得這其中到底是多麼震撼的事情。

    之前以為顧言辭只是在鋼琴這方面有天賦，他們兩人還能教他點東西，但是經過今天之後，他們明白在他們所認識的那些懂鋼琴的人裡，已經沒有人能夠教他的了。

    他不應該只被限制在這個程度，也不應該只被他們當成一個娃娃一樣永遠藏在家裏。

    柳先生突然有了個想法，嚴肅地看著顧言辭，“小音，你想去參加比賽嗎？”

    “比賽？”顧言辭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今天突然接觸了許多他曾經完全不懂的事情。

    柳先生耐心地解釋道:“對，鋼琴比賽，就是在大家的面前彈琴，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厲害！”

    “可是小音他……”柳太太擔憂地皺起了眉。

    柳先生按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打算讓顧言辭自己選擇，“小音呢？”

    顧言辭沒有拒絕，只是有些猶豫，一緊張十指又糾結在了一起，“小、小音也可以嗎？”

    他動搖了，柳先生就知道這件事便有希望了，繼續說服他，“當然可以，小音很厲害，其他事情爸爸都會安排好的，小音只需要去做你最喜歡的事情，去彈琴就好了！”

    顧言辭看起來比剛纔要有自信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猶豫，抬頭看了看柳太太，又看了看柳陽聲，眼裏是詢問。

    柳太太溫柔地對他笑，“小音自己想去的話就去吧，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在。”

    柳陽聲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