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宮挽商就在這兒等著他了，歪著頭反問他，眼裏的興奮差點掩飾不了，“你還記得你我小時候是怎麼互相稱呼對方的嘛？”

    顧言辭怔怔出神，像是陷入了回憶，宮挽商許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抬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帶有私心地暗示道:“小蟬笙？”

    眼睛重新聚焦，笑著對他搖搖頭，“不記得了，從我記事起，好像便一直稱呼你為商公子。”

    失望的嘆了口氣，不過也覺得沒錯，當時的他確實太小了，其實他第一次喊他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喊“哥哥”，後來楚燕庭出現了，爲了區分開兩人來，他才奶聲奶氣地喚“商哥哥”、“楚哥哥”，沒錯，他如今稱楚燕庭為“楚哥哥”就是當時跟顧言辭學的。

    從什麼開始，他開始規規矩矩地稱他為商公子，稱楚燕庭為皇上了？

    好像是……哦，對了，好像是他十歲那年開始吧，那時他過生辰時，楚燕庭說要帶他出宮去玩，但是記憶裡出宮的只有他們兩個。顧蟬笙呢？記憶戛然而止，不敢再想下去，既然他連稱呼都忘了，那麼那件事他應該也想不起來了吧。

    突然便不覺得失望了，甚至還有些慶幸，善解人意地體諒他，“沒關係，當時你確實還小，想不起來也正常，你現在換個稱呼也行。”

    “換個稱呼……”顧言辭低頭沉吟，苦思冥想半天還是想不到合適的稱呼，索性自暴自棄地看著宮挽商，表情竟有些委屈，“那你想讓我喚你什麼？”

    商哥哥！第一念頭便是這個，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幼稚，而且他怕顧言辭透過這個稱呼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

    宮挽商也陷入了為難的境地，他本身還要比顧言辭大兩歲，不可能讓他喊“小商”，那到底叫什麼呢？

    “挽商哥？”宮挽商還苦苦思索呢，顧言辭柔和清澈的聲音從耳邊想起，像是開啟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一樣，令他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當場靈魂出竅，愣在原地。

    見他沒有迴應自己，顧言辭有些苦惱，“不喜歡嗎？”

    瞬間回過神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差上去抓他的手了，“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被他的反應逗笑，顧言辭點點頭，“好，挽商哥。”

    宮挽商覺得自己心裏的欣喜滿得都快要炸了，想拉著顧言辭到處走走，緩解他心裏的興奮，但是礙於怕被人發現，只能待在那個角落聊聊天。

    宮挽商詢問了顧言辭的身體狀況，得知他好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一直懸著的心。

    “挽商哥進來過得可還好？”顧言辭交代完自己的情況後，禮尚往來地詢問他的近況。

    “我過得挺好的。”像是不好意思，宮挽商絞了絞自己衣袖，臉上染上了些許紅暈，“我最近還開始看書了……”

    “哦？”顧言辭驚訝地回過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被他看得有些羞惱，板起臉來瞪回去，但是氣勢卻有些不足，“不行嗎！”

    “噗——哈哈哈……”強忍著笑意，清咳兩聲，“當然行，這是好事。”

    “那你還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嘟喃道。

    “我不是嘲笑你，只是覺得你的反應很有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