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皺起了眉，將手按在他的頭上，企圖控住他，“你笑什麼？”

    緩了一會兒，顧言辭才慢慢忍住了笑，抬起手指輕拭掉眼角的笑出的淚點，“我就知道這麼說，你會生氣。”

    楚歌內心更加茫然，壓下此時想要打人的衝動，將放在顧言辭頭上的手拿來，轉而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頗有些無奈的問道：“你今天是瘋了嗎？”

    顧言辭壓下嘴角的笑意，神情是少見的嚴肅，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雙目直視楚歌，眼睛裏沒有了初見時的拘謹和警惕，也沒有了後來的失落和暗淡，那雙眸裡流轉著的是認真與熱烈。

    被他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楚歌卻萌生出“他本來就應該如此”的想法。卻突然聽見他開口，只是說出的內容卻讓他意想不到。

    “楚先生，三個月的約定到了，那麼我們之前的關係也應該結束了。”見他連稱呼都變了，且說的話還是和之前的相差無幾，不由得皺了皺眉。

    顧言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往下講，“但是前幾天你沒理我時，我就發現了一些小問題。”雖然他面色如常，且還有心思埋怨自己不理他，但是從他端茶杯的手依舊可以看出他有些緊張，指節發白，手有些微微顫抖，他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呢？

    喝了口茶，好似在安撫自己緊張的心，“不管之前是出於什麼原因，我發現我們之間確實應該結束這不明不白的關係了，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我們可以重新談戀愛……”

    楚歌看著他低下了頭，耳朵有些微微發紅，微微驚訝，但是心底的鬱氣卻被衝散得一乾二淨，這小混蛋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願意？

    就在楚歌以為他說完了時，顧言辭卻仰起頭衝他露出了個異常明媚的笑，“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可以正式地追你！”

    楚歌確實有些被他那番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告白嚇到了，他沒有回答他究竟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只是神色淡淡地說了聲：“吃飯吧。”

    顧言辭表現得有些著急，“你剛纔都那麼生氣了，不是因為不願意結束我們的關係嗎？”

    夾了一筷子菜放進自己碗裡，低垂這眉目看著自己的碗，本想說讓他別太自作多情，但是不知怎麼，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變成了“別想太多了，菜快涼了。”

    楚歌第一次明確地覺得有些後悔將顧辭拖進了這場紛爭，先是方晏笙，再是自己，他不過也就是個愛玩的小混蛋罷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必定會受傷。楚歌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質疑過顧辭眼裏的那份熱烈。

    如今，楚歌迫切地想要顧言辭遠離他自己和方晏笙，不是因為其他原因，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無辜的人受傷，不想……他嘴角牽起的弧度再次變得牽強，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像對其他人那般使用非常手段拒絕，且嘴裏的嘲諷在看到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時，再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