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撿撿，最後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擰開瓶蓋，倒出滿滿一瓶蓋的白色藥片，拿著它走出客廳，就著冷水一片不剩的全部吞下。

    再從茶几下抽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筆，娟秀清瘦的字型在上面只留下了兩句話。

    就那麼把本子攤開在桌上，環視一週，滿意的點點頭，窩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牆上的時鐘也快過完一天了，滴滴答答就這麼走到了十二點，但是它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也好像不知道人們對它無情的怨恨，還在絲毫不停留地往前走……

    “咔嚓——”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教授？”屋內的燈是亮著的，但是卻沒有人迴應他，難道是睡著了？

    換完鞋後，走進客廳，發現心頭的那個人這麼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窩在沙發上，露出寵溺的笑意，今天的收穫算是不錯的，錄音筆裡的影印件也交給自己請的那個駭客了，明天應該就能看見效果了，教授聽到這個訊息應該會高興吧。

    心裏揣著已經消失了好久的好心情，快步走向顧言辭，伸手想要抱住他，就在快觸及他的時候，突然一股幽冷的氣息直擊心底，強忍著內心不斷攀升的恐懼感，雙手劇烈地顫抖，動作輕柔地抱起顧言辭，“教授……教授……我回來晚了，你怎麼就先睡了？快點起來……”

    早已經沒有人會紅著耳根迴應他，不管他怎麼喊，懷裏人始終緊閉著雙眼，親親他開始變得冰冷的雙唇，“教授，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真的！”

    “顧教授……顧教授……顧常燈！！！”睜大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表情突然變得兇悍，又瞬間變得溫柔，“你是病了對不對？我們馬上去醫院？”

    將他打橫抱起來，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跑，途中一個踉蹌差點帶著顧言辭一起摔了，連忙穩住腳步，輕聲哄著懷裏的人，“沒事的，別怕……”

    ……

    “對不起，已經太遲了，請節哀……”

    葉可神情恍惚地坐在醫院的地板上，右手緊握著從手術檯上伸出來的那隻已經變得蒼白冰涼的手。

    醫生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沒有聽懂，問問教授吧，他應該懂的，“教授，你聽懂……”

    回頭，沒有人對他笑，甚至連個嚴肅的表情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他的教授蓋著白布！！！醜死了！！！

    一把掀開那張白布，彎腰就要把他抱起來，湊近顧言辭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似乎怕吵醒了他，“教授，我帶你回家，我們不在這兒……”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原本還在驚訝於這位死者家屬的冷靜，卻沒料到瘋起來竟然這麼狠！

    幾個人幫忙按住他，剩下的護士將顧言辭扶回原處，葉可發了瘋似的掙扎，“你們不許碰他！！！放開我！！！”

    吵鬧聲裡還夾雜著一絲音樂聲，其中一個護士連忙撿起掉落一旁的手機，頓時眼睛一亮，“先生，先生！這是您父親打來的電話！”

    果然，葉可慢慢停止掙扎，靜靜地盯著那名護士看，被他看得全身發毛，那位小護士趕忙把手機遞過去。

    “喂，爸，事情解決了？”怎麼回事，自己做的那些也只能暫時轉移媒體的注意力罷了，順便讓那個人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