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對他笑了……想著顧教授也是經常來這裏的，只是聊聊天而已，對於進那扇門，葉可也不是那麼抗拒了……

    對顧言辭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朝他揮揮手，“那教授，我先進去了，你……會等我的，對吧？”

    顧言辭朝他點點頭，“去吧。”又是如此連結的回答，從來不會正面回答別人的問題，但是葉可卻彷彿得到了最真摯的承諾一般，不再猶豫，轉身抬步往診室走去……

    推開門，室內反而要比門外亮堂一些，大概是因為斜對著門口的那扇巨大的窗的原因吧，窗外便是醫院的花園，景色很好，但是又因為所處的樓層較高，所以倒也是安靜。

    室內的裝修大多采用木質的材料，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窗旁放著一張辦公桌，桌後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低著頭看著桌上的資料夾，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來，是個看起來挺年輕的青年，年齡應當和顧言辭差不多，戴著眼鏡，氣質很溫和。

    放下手裏檔案，對葉可露出一個真摯的微笑，“你來啦，坐吧！”對他的態度也彷彿是很熟稔的朋友一般，絲毫沒有距離感。

    葉可順著他的手勢，坐在了他的對面，也笑得溫和，“您好，我是葉可。”

    青年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給他倒了杯水，推到他手邊，“你好啊！我姓張，我聽顧教授提起過你，他說你是他的學生？”

    接過水杯，聽到“顧教授”這三個字葉可的眼眸彎了彎，這才真心的笑出來，“謝謝，是啊，我還是他的助教呢……”

    一想起助教這件事，葉可總是想起顧教授的助教原來是兩個人的……皺眉頭的衝動被壓制住了，但是眼裏的光也消失了大半。

    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張醫生不懂聲色地扯開話題，“我和顧教授也算認識很久了呢？”

    葉可果然被他的話題吸引了過去，見他陷入回憶的模樣，有些好奇，“哦？這樣嗎，張醫生和我們教授是老朋友了嗎？”

    張醫生抿著嘴，思考了一下，“嗯……怎麼說呢？應該有三年了吧，他幾乎每個月都會來找我的。”顧言辭交代過張醫生，對於葉可除了他是孤兒還有他小時候的事情，其他都不用刻意隱瞞。

    三年了嗎？原來顧教授被困擾了三年了嗎？但是這涉及到了，顧言辭的隱私，葉可也不會過問太多，只是淡淡說了句:“是這樣啊……”

    “是啊，聽說這段時間裏一直是你在照顧顧教授，辛苦你了”張醫生彷彿沒有察覺葉可的任何情緒變化一般，一直都是笑著跟他聊天，而且聊的都是一些日常的話題。

    差不多十分鐘過後，葉可稍微放下戒備心，沒有剛進來時那麼拘謹。

    張醫生看著他逐漸鬆垮下來的肩膀，覺得是時候進入正題了，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以一種輕鬆的口吻詢問他，“最近學業還順利嗎？照顧顧教授沒有耽誤你去學校的時間吧？”

    突然又僵直了背，葉可有點想逃，但是是顧教授帶他來的，而且顧教授應該是不會逃的吧……

    沉默了良久，葉可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撥出，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