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言辭將頭擺正，緩緩閉上眼睛。

    “嗯。”是什麼意思，葉可聽得一頭霧水，等一下，是他的理解能力不夠強悍嗎？

    但見顧言辭閉上眼睛，在沒有聲響，覺得他可能是累了，自己也翻了個身，面朝裡，打算閉上眼睛睡覺，卻聽見顧言辭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每個人的學習方法和能力不同，還有學校規定的進度。”

    顧言辭說話方式一向很簡短，但是葉可卻總是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當然，除了那些“嗯”“哦”之類的單音節……

    葉可瞭然，又翻身回去，看著他閉著眼的側顏，玻璃窗上微弱的光線籠罩在他身上，彷彿使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呢喃道:“原來是這樣啊……”

    顧言辭感到有道炙熱的視線，微微掀開了眼皮，輕輕動了動嘴唇，“睡吧，明天早起。”

    “好，晚安，顧教授。”葉可也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沒有躺回原來的姿勢，而是面對著顧言辭睡著了。

    月光只能照亮房間裡小小的一塊，其他地方依舊藏匿著黑暗，但卻讓人安安穩穩地合上了眼簾……

    顧言辭這一晚上睡得並不好，並不是做惡夢了，因為太累了，甚至可以說是一夜無夢，但是由於吊着腳，一整晚只能保持一個姿勢，睡得他腰痠背痛的，早早就醒了……

    顧言辭睜開眼睛，窗外的天空只是有些微亮，連鬧鐘都還沒響，渾身都很難受，但是光靠自己又起不來，葉可待會兒還要上課，能讓他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於是乎，就變成了顧言辭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道維持那個動作躺了多久，鬧鐘還是沒響，顧言辭覺得自己已經快躺廢了……

    突然，身旁的床傳來了悶哼聲，偏過頭一看，就見葉可皺著眉，渾身僵硬得一動不動的，嘴裏哼哼唧唧的，想著應該是做噩夢了，待會兒就沒事了，顧言辭也就沒有出聲喊他，但是卻越來越不對勁，葉可開始掙扎，嘴裏不知道說著什麼……

    顧言辭連忙出聲喊他，“葉可同學？葉可同學？”

    他卻絲毫沒有迴應，顧言辭提高聲調，“葉可！葉可！！！”接連喊了好幾聲，葉可才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裏的恐懼彷彿就要實質化了似的。

    剛剛……剛剛那些人圍著他瘋狂地指指點點，他拼命的跑開，可是卻沒有用，那些聲音如影隨形，怎麼都躲不掉……直到有個冷淡的聲線如同一絲清泉般灌入他的心裏，雖然那道聲音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波動，但是葉可就是知道它的主人有些著急了。

    拼命的強迫自己醒來，告訴自己這只是夢而已！！！

    睜開眼後，發現周圍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四周安靜得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讓心跳漸漸平緩下來……

    “你沒事吧？”是那道讓自己醒來的聲音……葉可循聲望去，一轉頭便和顧言辭那雙清明的眼睛對上了，那顆劇烈跳動的心不知怎麼的就安定下來了……

    意識到顧教授是在問自己，葉可搖搖頭，“我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