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練劍場的中央，鬱長封的臉色有些難看，平時的他還挺樂觀的，就算是不笑，那雙眼睛也會給別人一種笑意盈盈的感覺，但是今天卻是沒有，冷著臉，眼裏充滿了戾氣。

    心中煩躁得緊，鬱長封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動，他急需一個發泄口，不然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鬱長封緩緩閉上眼睛，又猛然睜開，眼睛裏頭似乎有一絲紅色的光線流轉而過，轉瞬即逝，可能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但是這個人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

    周圍安靜的可怕，鬱長封的手握住系在腰間的佩劍的劍柄，動作緩慢的將劍抽出來，耳邊聽到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鬱長封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更加陰沉。

    真的是哪裏都有他的影子，就連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佩劍都是他的，想要拜託他怎麼就這麼難呢？

    鬱長封咬著牙，下顎的線條繃得死緊，再也不能忍受，高高舉起手裏的佩劍，朝著場上的木樁就是砍去，動作凌厲迅猛，手下不留一點餘力，彷彿此刻站在他面前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顧言辭以為鬱長封待他似陌路人，但是他不知道鬱長封也有個壞習慣，和他還挺像的，那就是喜歡把手藏在袖子裡，遇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就猛掐自己的手心，哪怕是掐到自己的手心鮮血淋漓，他也不會放縱自己隨心所欲。

    天知道鬱長封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忍住每一次顧言辭說話的時候不回頭的，連他自己都覺得神奇，自己竟然沒有實施那個快要將自己淹沒的那個詭異的想法，明明心裏已經有一個聲音在咆哮，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抓住他，將他綁起來，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可能還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現在還遠遠不夠吧，現在去綁他，不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就不錯了，所以最後鬱長封還是來了這不會反抗的練劍場。

    現在的鬱長封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知道疲憊似的，拿著劍見什麼砍什麼，力度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殘暴。

    現在要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那他一定會被嚇到的，這個人真的是鬱長封嗎？這個像魔鬼一樣的人真的是鬱長封嗎？特別是那雙赤紅的眼睛，不是魔鬼是什麼。

    照著鬱長封這個趨勢，要是沒有人阻止他的話，他應該是停不下來的，而且現在這練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想要冷靜下來，可能只有等他自己力竭的時候了吧。

    然而就在鬱長封即將揮下一劍的時候，自己卻突然停住了動作，瞳孔猛然緊縮，手一鬆，劍就掉在了地上了，整個人也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捂著心口，整個人縮成一團。

    心臟脹大到極限，又猛然緊縮，鬱長封瞪大了眼睛，張著嘴無聲的叫喊著，痛到他生不如死，眼前不停地旋轉許多畫面，有一些是他經歷過的，有一些卻是莫名其妙，裡頭的人奇裝異服，看著就很奇怪，但是他卻莫名的感到一種親近的感覺，甚至有一絲絲難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