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醫師。”

    無央的話還沒說完呢，沒想到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後的顧言辭朝著他端正的一拜，轉身就要離開。

    無央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不客氣的了，沒想到這個人比他還要不要臉，別人答應了他的要求轉身就走人，想得倒是挺美的，至少讓他把心裏的那些個莫名其妙問清楚了吧！

    “等一下！”無央連忙喊住顧言辭，一貫漫不經心的語氣終於有了一些著急。

    顧言辭停下了繼續往前走的腳步，轉身看著他，臉色如常，既沒有一絲疑惑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那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對方會喊住他一樣。

    “不知道無央醫師還有什麼吩咐？”

    看著他的臉，無央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對勁，這人是在引他上鉤吧，這下他就更加看不明白了，從眼神看來這人應該是挺擔心鬱長封的，這應該做不了假，但若是這麼說來，這人在這麼擔心的情況之下竟然還能滿腹心思的算計著別人，這人到底是擔心得不夠還是太過冷靜了？

    但是若是就這麼輕易的就被人算計了，那他就不是無央了，沒事，不就是看誰更在意一些嗎？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是受人所託。

    理了理臉側那縷散落的頭髮，無央不過瞬間便收斂了情緒，“沒事，就是你這師兄倒是有心了，看來與外頭傳聞的應該是不一樣的，我覺得挺好奇的。”

    顧言辭又折了回來，走到無央的面前，今天的他好像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顧言辭是真的想跟無央合作，合作的基礎應該是信任，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偽裝自己，但是一下子全都暴露出來又不太好，這樣子不僅無央可能會接受不了，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

    但是竟然他自己發現了端倪，那衝擊應該就沒那麼大了吧？

    顧言辭看著無央的眼睛，眼神猶如一汪古井，波瀾不驚，但是卻深邃得讓人控制不住的陷進去，裡頭是偏執的認真……

    有些不舒服，面對他毫不退讓的直視，無央反而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但是爲了面子，他還是強忍著渾身的不適與他對視。

    飄忽不定的語氣竟是與那眼神截然相反，顧言辭的眼神漸漸流露出一些疲憊與無奈，還有一些無央看不懂的情緒。

    “醫師，我想幫他的，但是……他也該長大了。”

    無央心神一震，有那麼一瞬間，他發現這人的眼神竟然藏了那麼多東西，不該是鳳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少主嗎？這又是為何？

    無央這次真的沒有再閃躲，直直的看進顧言辭的眼睛裏，想要看清他的眼神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但是這一次卻是對方躲開了。

    顧言辭輕輕斂下了眼簾，微微往旁邊走了一步，重新抬起頭越過無央直直的望向那閣樓。

    “醫師，你能幫幫我嗎？我想幫他長大……”

    顧言辭沒有用“合作”這個詞，不一樣的，比起無央的漫不經心，他的心急如焚讓他處在了被動的位置。

    竟然對方不願意告訴自己，那他也不強求，有些秘密要自己慢慢去挖掘纔是最有趣的。

    無央不再執著於他的眼神裡到底藏了些什麼，轉過身與他一起望去，語氣裡竟然也有些無奈。

    “不是不行，但是你說說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