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賀成軒卻是不以為意，嗤笑出聲，似乎是夠了，他終於將腳從鬱長封的腿上放了下來，笑完了又神經質的搖搖頭，看向鬱長封的眼神裡充滿了悲憫，“那你還真是可憐啊，嘖嘖嘖……”

    鬱長封只當他發神經，並沒有理會他，卻見他又在自己旁邊蹲下，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那你看看那邊。”

    鬱長封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也想搞懂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便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然一縮，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冷得他止不住的顫抖，甚至連腿上的痛覺都感受不到了，因為在那一瞬間，心臟所承受的劇痛已經讓他都麻木了……

    嘴唇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來來回回好幾次，那兩個字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知道傻傻的看著……

    賀成軒也跟著他盯著那個方向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古怪得很，但是下一秒就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對著身後東倒西歪的人群呵斥道:“走了！”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熙熙攘攘的人影從他身邊路過，鬱長封卻是什麼也感受不到，滿眼只有對面不遠處那個滿臉冷漠的白衣少年人。

    顧言辭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眼中的一點波瀾都沒有掀起，一言不發轉身抬腳打算離開。

    同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鬱長封卻在此時終於開口喊住了那個淡漠到可怕的背影，“師兄，師兄你等一下！”

    顧言辭果真放下了打算離開的腳步，微微偏頭，“何事。”

    明知道問不出什麼好結果，明明知道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可是鬱長封還是依舊固執的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始終不肯放棄，“我問你，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過來一點嗎？”

    顧言辭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似乎是在考慮這個要求的可行性，鬱長封也不催他，就那麼偏執的等著。

    最終似乎是顧言辭妥協了，轉過身朝他走來。

    看著他款款而來的身影，鬱長封覺得自己似乎好像回了一些暖，至少心臟不再被凍得那麼生疼了。

    在他身邊停下，顧言辭似乎是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望著遠處的天空，語氣淡然到有些飄忽，“說吧，何事。”

    鬱長封覺得自己很累，已經沒有了抬頭看他師兄的力氣，趴在雪地上，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為何，聲音有些顫抖，“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丟人……”

    其實鬱長封此時若是抬頭就會發現，他師兄隱藏在袖子底下的手顫抖的頻率不比他聲音好多少，甚至手心都滲出了一些血色。

    但是顧言辭這人的聲音像是從系統那裏複製貼上過來的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有什麼波瀾起伏，似乎永遠都只有一點調似的，“丟人，丟人現眼，別說你是我師弟。”

    “原來是這樣……”鬱長封的聲音也越來越平淡，音量也越來越小，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喃喃自語，“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纔沒有來幫我的嘛……”

    顧言辭已經重新抬腳離開了，緩步從他身邊離開，只留下一句話滾落在雪地上，碎了一地的執念……

    “與我何干？你的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