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微微勾起嘴角，那細微的弧度若是沒有稍加留意，甚至都看不出來他的表情有什麼變化，但是卻一眼就能讓人眼前一亮，生出一種“原來他很高興啊……”的感覺來，大概不常露出笑模樣的人一旦笑起來真的像是會魔法一樣吧，只讓你滿心滿眼都只被他一個人吸引。

    顧言辭這人雖然是不要臉了一點但是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卻從來都不會否認，有著超過常人的魄力，所以他此刻被系統戳穿了小心思之後，絲毫沒有一點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反而還笑了，笑得十分輕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而且竟然還從顧言辭恬淡的笑容裡看出幾分欣慰來。

    “唉……真是不容易啊，不愧是認識了我這麼久，終於能夠明白我在想什麼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系統沒想到顧言辭竟然這麼毫不避諱，一時之間著實是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挫敗，一想到自己對於顧言辭的攻擊永遠都這麼毫無殺傷力，它就很悲憤，“我一點都不想了解這種東西好嗎？誰想了解你了，我敢那麼說，你也敢那麼認了！”

    “我有什麼不敢認的，我確實是爲了來看他一眼啊。”顧言辭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周圍也沒有別的人，不用一直板着臉，說實話，那樣子著實是累，他自己都擔心現在小小年紀就一直這樣子，長大了這張臉真的不會面癱嗎？真實意義上的那種麵癱。

    “再說了，我這是誇你呢，瞭解宿主難道不是……”顧言辭原本還系統瞎掰扯得挺開心的，內心活動卻突然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也收斂得乾乾淨淨的，彷彿從來不曾洩露出一絲一毫，只餘滿眼的冰冷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從前面的轉角突然衝出來的人。

    雖然顧言辭平時看起來賊淡定，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從他臉上看見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這得歸功於他心裏素質的強大，但其實他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刀槍不入，不說別的，那種突然出現的驚嚇還是可以嚇一嚇他的，就像現在，被眼前的變故嚇了一跳，心裏臥草滿天飛，但是臉上卻冰冷至極，這全靠面部表情管理能力的強大。

    顧言辭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人，確定原主的腦子確實沒有這個人，可以確定原主是真的不認識他。

    雖然不認識，但是他卻大概可以確定這個送是誰，畢竟最近到哪兒都能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不過現在也確定這人是真蠢了，好歹已經來了宗門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難道都不知道對於反應比一般人靈敏上許多的修仙者來說這樣的突然出現和偷襲沒什麼區別，還是說這個蠢貨只是單純來找打的？想觸發無差別攻擊？

    賀成軒現在有點後悔，被鳳爵那雙宛如看著無生命的死物一樣的眼睛盯著看比被一條毒蛇看上了還要難受彆扭。

    知道這裏是他去學堂和回竹屋的必經之路，所以賀成軒一早就來這裏蹲著了，然而還是錯過了他去學堂的時間，懊惱只餘更加不敢走開，他想可能是老天爺可憐他在這裏守了那麼久，鳳爵竟然在還沒放學的時間出來了，而且臉上還帶著笑，看起來心情應該挺好，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隱性存在的忐忑不安瞬間就消失了，他現在出去的話，那個目中無人的傢伙應該會好說話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