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尖叫，掙扎，一切都無濟於事。

    就在蘇心揚絕望地快要放棄時，包廂門突然被人踹開。

    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身影。

    許涵一怔，沒想到有人會闖進來，停止了手上動作，站起身來。

    席星野只覺得渾身血氣上涌，他忍著要噴薄的怒意脫下衣服走到蘇心揚身邊，先給她蓋上了。

    許涵卻趁他給背過身之際，拿起酒瓶砸在他頭上，血，霎時迸了出來。

    “啊！”蘇心揚大叫一聲，哭著撲過去想檢視他傷口，卻被席星野推開。

    他回身一腳踹在許涵胸口，又一伸手，揪住衣領狠狠地用膝蓋撞擊他的下腹，“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碰她，有沒有！”

    他瘋了似得提拳揍他，見他半死不活又一腳踹翻，抬腿狠狠踩在他身上，下手又狠又辣。

    許涵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可嘴角依舊噙笑，他看著盛怒的席星野，挑釁似得笑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否則，我看上的女人，就不會放過……”

    “你以為我不敢！”席星野撿起酒瓶把一下捅在了許涵腹部，血，像是水管爆裂般“噗”地滋了出來，一股又一股……染紅了他白色襯衣。

    殷紅的血液，在黯淡的光線中，像盛開的罌粟花。

    “宿主，宿主，你別發呆啊，快點去看看許涵！”九號球絕望地閉上眼。

    等蘇心揚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一切都太晚了。

    她顫抖地撲到席星野身邊，伸手，許涵已沒了鼻息。

    而席星野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眼底的怒火還未褪去。

    “星野，星野。”她聲音抖得厲害，帶著濃烈的哭腔，“你快走，走。”

    她一根一根地掰開他死死握著酒瓶的手指，“你走啊！”

    席星野被她無措的哭聲喚回了理智，他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許涵，手微微一顫，俊美的臉上稍顯茫然。

    他，殺人了。

    “這些都是我做的，我喝多了，他要對我施暴，我出於正當防衛才失手殺了他。聽到了嗎？”蘇心揚用力推攘著席星野的身子，“回去換衣服，洗澡，就當你沒來過這裏，快走！”

    “不行，他是我殺的，我不能讓你……”

    蘇心揚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給我清醒點！”

    她止不住地哭，聲音沙啞絕望：“我是正當防衛，我可以減刑的，可他們如果知道是殺的，你這輩子都毀了……”

    這時，包廂門外一個顧客經過，見到滿地鮮血，驚慌地大叫起來，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

    席星野淡漠地回頭，朝門外看了一眼，唇角勾起無奈的笑。

    “已經晚了。”

    “不晚。”蘇心揚捧起他的臉，一下一下地擦乾他臉上的血跡，“警察來了記住我說的，推給我。席星野，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你推給我就行，我求你了……”

    可蘇心揚撕心裂肺的懇求並沒有換來他的心軟，席星野勾住她脖子狠狠吻下去，“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