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這句幾乎是喊出來的，尖利的女聲差點沒刺破蘇心揚的耳膜。

    蘇心揚下意識地用胳膊肘護住臉，生怕她一言不合又甩她巴掌。

    可想象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蘇心揚悄悄地從胳膊肘的縫隙往外看，只見許若言惡狠狠地盯著她的臉，有種撲上來把她撕碎的錯覺。

    見她並不動手，蘇心揚鬆了口氣，可剛放下胳膊，“啪”地一巴掌，如約而至。

    這巴掌，真狠啊。

    蘇心揚疼得眼前直冒星星。而周圍，那一雙雙看笑話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鄙夷和不屑的嘲諷。

    算上這次，這是許若言第二次對她動手了。

    哪怕蘇心揚不想惹事，也受不了她們一再的挑釁。

    她想都沒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乾淨利落地回了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讓本就安靜的小巷靜止下來，空氣都凝結了。

    而腦海中，九號球一聲哀嚎：“宿主，你惹事兒了！”

    蘇心揚：“難不成讓我站著捱打？”

    九號球：“您想坐著捱打也行啊。”

    蘇心揚：……

    許若言被扇得一個不穩，差點摔地上。她纖細的身子晃了幾晃，及時拽住了身邊人的胳膊纔沒倒下。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胖妞，眼底涌起一層水霧，“你，你敢打我？”

    她從小被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上，爸媽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動過，如今竟然被一個死胖子給打了，這讓她怎麼忍！

    許若言緊緊掐著手心，後退一步，指著牆角的蘇心揚對姐妹們道：“給我扇她，狠狠打！”

    她一聲令下，那群平日裏為她馬首是瞻的小姐們瘋了似得撲上去，對蘇心揚又掐又拽。

    蘇心揚是擋住這個顧不了那個，頭髮被無數人拉扯，臉上也被抓了好幾道口子，胳膊上一排尖利的指甲印，血跡斑駁。

    “放開我！”她拼命掙扎，可此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終於明白了九號球剛纔的那句忠告，女人啊，真是個危險的物種。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故事的結局，一如意料中的悲慘。蘇心揚坐在長滿苔蘚的小巷裏，披頭散髮，一臉傷痕。

    耳邊還回蕩著許若言的警告，“要麼，離席星野遠遠的，要麼，我讓你在這個學校消失！”

    ……

    天黑了，從小巷子看出去，狹長的天空陰雲密佈，像是要下雨。

    蘇心揚抽抽鼻子，擦了把嘴角的血痕，茫然地問九號球。

    “作為系統裡的女主角，難道我就沒開掛的權利？這是什麼悲催女主……”

    “宿主，節哀。”

    “節哀個屁，我還沒死！”蘇心揚抽抽鼻子，眼眶裏卻沒有淚，“打不死的，只能讓我更強！”

    “宿主……”九號球聲音突然哽咽，接著嚎啕大哭，“本系統真的好感動啊，宿主，您簡直是勵志本人啊。”

    勵志？呵呵。

    有舒服日子，誰不想過？

    許若言讓她在繼續讀書和席星野中間選一個，哼，想得美！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她都要！

    男人她要，尊嚴她要，美麗和智慧她也要。既然要宣戰，那就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