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削弱了人族的勢力，也削弱了獸族的勢力，只要今日一切順利，那局勢便一下子逆轉了回來。

    “今日，都給本尊速戰速決！”應龍冷聲下令，似乎不想給毒宗任何逆轉的機會。

    “是！”

    …………

    夢魘迷境外，暝月和狐後鬥了一個多時辰，打得不可開交，卻也難分勝負。

    “暝月，你今日一定要和我作對嗎？”狐後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若你一定要殺了雲淺，那就先過我這關再說！”暝月一步也不肯退讓。

    “好，那本宮就殺了你這個礙事的蠢貨！”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暝月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咔嚓——

    兵戈交接，兩道殘影再次懸浮於空中，繼續鬥了起來。

    冗雜的聲音，只有絲絲傳入迷境之中。

    雲淺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頭腦還有些不清醒，一時之間，只覺得有許多道聲音，在耳畔迴盪，彷彿要將他給吞噬了。

    “雲淺，救我，快救救我啊！”言墨那絕望而又無助的聲音，不斷在耳畔環繞。

    下一秒，言墨整個腦袋都被砍了下來，鮮血四濺！

    “雲淺，你為什麼不救我？”

    “雲淺，我在下面，好冷啊！”

    “你什麼也比不上你哥哥，你就是個天生的廢物！”

    “你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會在意的！”

    呵，是啊，他就是個天生的廢物，什麼也比不上，什麼也改變不了。

    若非他不爭氣，狐帝和狐後，定也願意從小將他捧在手心之中。

    若他當年強硬一些，或許，言墨就不會死！他若是早些刻苦修煉，與雲離塵不相上下，也不會處處遭受冷眼！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言墨的死，也都是他造成的。

    他這樣的廢物，註定要遭受全族的唾棄和失落！

    “去死吧！”

    “雲淺，你生下來便該死，就不該存活於這世上！”

    雲淺彷彿感覺，有千萬條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迴盪，無論如何，他都擺脫不了。

    “別說了！”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凌厲的兵刃出鞘，徑直向自己的心口捅去！

    哐啷——

    與此同時，雲淺袖口中的殘夢，輕輕掉落在地。

    “不要！”正當兵刃就要刺入胸膛之時，耳畔傳來一陣熟悉的少女聲。

    他彷彿覺察到，一雙手從身後抱住他的身子。

    霎時間，一直處於混沌的意識，彷彿恢復了一點點：“兮若……”

    他已經分不清，眼前所看見的，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了。

    “雲淺，不要！”兮若的小手，緊緊抓住他握著兵刃的手臂，另一隻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兮若，你別救我了……我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你救。”雲淺淡淡開口道，彷彿不想將她也連累了，“快鬆手！”

    “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鬆手的！”兮若靠在他的肩頭上，反而抱得更緊了，“無論如何，你的身邊還有我，我便不許你這樣輕賤自己！”

    那一字字，宛如清泉一般，流淌在雲淺心頭，彷彿將他的意識，拉回了一些。

    “快鬆手，兮若。”

    “不，我不鬆手。”兮若咬了咬下唇，“你若是要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不……”

    “雲淺。”兮若的聲音很輕，“我們曾經錯過的時光太多了，如今，在這世界上，我們便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倘若你真的死了，從今以後，我便無依無靠、無牽無掛，倒不如跟著你一同去死！”

    “你真的，忍心這般，丟我一人嗎？”兮若的指骨，依舊緊緊握著他的兵刃，“放下它，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真的，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