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沐翎西點了點頭，便抱著葉灼灼，將她安頓在了內殿的床榻上，心疼地伸手出，替她擦了擦眼角還未乾的淚水。

    “灼灼，對不起……”此時，再多的話都是蒼白無力，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但是，滅國之仇，他定會加倍奉還回去，定要讓龍璽帝國，恢復往日的太平盛世。

    安頓好了葉灼灼之後，沐翎西神色黯淡地回到了外殿，出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雲淺說了一遍：“昨日我正好從都城離開，誰知浩劫來的毫無徵兆，那皇宮的御林軍，也絲毫沒有抵抗之力，加上對鮫人族又無防備，所以，幾乎是以風捲殘雲的速度，毀滅了！”

    雲淺面無表情，淡淡吐出四個字：“你接著說。”

    “如今，龍璽帝國已經淪陷，被鮫人族佔領，不過我想，燭龍可能也參與其中了。”沐翎西便接著說道，“皇兄他也自知罪孽深重，已經畏罪自殺，屍骨無存，雲淺……皇兄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就尚且原諒他這一次……”

    “原諒他？”雲淺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他剛愎自用，輕信鮫人，便要我父親給他陪葬，讓我，讓龍璽帝國千萬將士這十多年的心血付諸一炬，如今一死了之，便想贖了他的罪過？沐翎西，你讓我怎麼原諒他？”

    “雲淺……”兮若覺察到他情緒有些激動，便出言道，“你先冷靜一些。”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言語有些過激，雲淺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卻依舊冷若冰霜：“抱歉，剛剛那些話不是衝你。”

    “你說的沒錯，都沒錯。”沐翎西自嘲笑了笑，沒有反駁，“我現在最恨的是我自己，為何不能早點覺察到異樣，若我早些發現，早些通知了你，事態根本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罷了，翎西，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解決的好吧。”兮若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略帶無奈。

    雲淺回過神來，喉嚨處的甜腥，始終被他壓抑著，只輕咳了幾聲，眼前的視線，突然之間變得昏暗模糊了起來。

    “翎西，你留在傭兵公會，將灼灼照顧好便行。”雲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出言道，“我去趟龍璽帝國，看看那邊是何情況。”

    “雲淺，龍璽帝國那邊如今情勢險峻，可能還有鮫人和燭龍的人，你就這麼去的話，當心遇上危險……”沐翎西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畢竟那一頭是什麼情況，他們根本不得而知。

    “那也得去啊。”雲淺微微嘆了一口氣，眸子裡多了些許黯淡。

    哪怕知道如今的龍璽帝國已是龍潭虎穴，他也還是要去虎口過一遭的。

    這時候，兮若開口道：“翎西，這樣吧，我與雲淺一同去看看情況，你照顧好灼灼便可，待到她醒來，好好安慰她一番。”

    “……好。”愣了一下，翎西還是答應了下來，只應了這麼一個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還能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先護著灼灼，親眼看著灼灼相安無事。

    “雲淺，歇息一會，我們再動身吧。”兮若見他面色有些慘白，擔憂之意不言而喻。

    “不必了，我沒事。”雲淺漫不經心地答了這麼一句話，此時的心思，早已經按捺不住了。

    拗不過他，兮若也只好沒再多說什麼，淡淡吐出兩個字：“走吧。”

    於是，兩人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沐翎西的視線中，沐翎西出神了許久，都尚未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