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公開道歉，恐怕整個大陸都會以為，她毒宗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了。

    暝月壓抑著怒火，聽她繼續說著：“其二，作為對毒宗的補償，玄冰石永久歸屬於毒宗所有，鮫人族，再不得追回。”

    “夙兮若，你不要太過分了！”聽見這個條件，暝月卻沒辦法冷靜下來了。

    玄冰石是鮫人族的鎮海之寶，可以說是鮫人族的聖物了，怎能隨隨便便，就交給了毒宗？

    “我毒宗冤死的幾百條人命，可不是擺設，一點小恩小惠，就想將毒宗安撫了嗎？”夙兮若卻固執己見，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要一顆玄冰石罷了，對比她做的那些事情，當真是便宜她了！

    “我鮫人族的聖物，豈能交給你？”暝月依舊不肯就此屈服。

    夙兮若唇角微揚，瞥了她一眼，輕佻出言道：“蘇碧月，昨夜的事情，我不將你抽筋扒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現在……哪裏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話落，夙兮若從儲戒中拿出紙筆，丟在暝月跟前，冷聲命令道：“寫吧，將你的罪行和懺悔，以及玄冰石的歸屬，如數寫出來！”

    只有白字黑字，再蓋上女皇的金印，這些話，纔算是奏效的，否則，以暝月的性格，恐怕還會出爾反爾。

    “簡直就是在做夢！”暝月一口回絕道，“夙兮若，本尊是不會答應你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分明就是在侮辱鮫人族，侮辱她這個女皇，她若是答應了，纔是笑話呢！

    “堂堂鮫人族女皇，剛剛當著那麼多人跟本尊定下的承諾，現在，是要出爾反爾了嗎？”夙兮若故意揚起聲調，讓那些鮫人都聽清楚。

    “哼，剛剛，本尊沒想到會輸給你！”暝月氣急敗壞，卻又恨自己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你提的這些要求，都太過分了！”

    夙兮若不置可否一笑：“既然輸了，那就要願賭服輸，女皇就是這般輸不起的？”

    “你！”暝月怒目圓睜，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比較好。

    夙兮若秀眉微蹙，等得有些不耐煩：“我的時間有限，你若是還不下筆的話，那我，就將你這鮫人族夷為平地為止！”

    她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一個勢力，但倘若，對方的巴掌都落在她臉上了，那她也不會退縮，定會果斷還擊回去。

    所以，對於暝月，她不留半點情面，要將自己所受到的一切，全部加倍奉還回去！

    青鳶站在夙兮若身旁，見暝月依舊不動聲色，便冷冷呵斥道：“再不動手，我就替尊主，將你這雙手給卸下來！”

    夙兮若漫不經心地吩咐道：“青鳶，既然暝月女皇不自覺，這雙手留著也沒用了，砍了吧！”

    “是。”青鳶求之不得。

    “慢著，夙兮若，你不能這麼做！”這時候，暝月終於知道害怕了，語氣也變得軟了一些，“願賭服輸，寫就寫！”

    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的性命現在都在她手中，倒不如先服個軟，日後總能有機會，將今日的一切討回。

    “快寫，別囉嗦！”青鳶不耐煩地催促道。

    於是，暝月心不甘情不願地落了筆，將之前暝歌在毒宗下毒的罪狀，仔細寫出，並表示懺悔，同時也闡明，玄冰石歸屬於毒宗，作為賠禮，鮫人族將不再討回。

    寫到這裏，暝月放下了筆，青鳶秀眉微挑，似乎還覺得差了點什麼：“尊主，昨晚的事情，要不要……”

    “昨晚的事情，妖尊殿自己會解決，我們就不便插手了。”夙兮若知道她要說什麼，心裏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