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是恥辱，是累贅，是骯髒的！”夙兮若彷彿也情緒失控了一般，“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一切，於我而言，通通不該留！”

    孩子沒了，是被她親手墮掉的，這還是他曾經認識的兮若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傷害她自己的孩子？

    那鋒銳的話語，如同匕首，在雲淺心尖上凌遲，他自嘲笑了笑：“兮若，你當真如此恨我？連見到我，都覺得噁心嗎？”

    “是。”夙兮若的回答，十分肯定，“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了！”

    “你既要報仇，何必要等下次。”雲淺看著她的眼睛，燦若星辰的眸子，此時卻籠罩上了一層陰霾，語氣堅決，“倘若你真如此恨我，那便殺了我，為你的慕槿報仇啊！”

    夙兮若後退一步，捂住雙耳冷言道：“夠了！赫連雲淺，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殺了我啊！”雲淺墨眸圓睜著，靠近些，一把攥著她的手腕，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冷冽。

    他在賭，賭兮若剛剛對自己所說的，都是氣話，，她若是真的如此恨自己，為何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若她剛剛的話都是真的，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她若真的認為慕槿是他殺的，為何又不忍心動手？

    “放手，你放開我！”夙兮若掙扎許久，都無法掙脫他的束縛，於是狠下心來，反手一道勁力將他推飛了出去，袖口中，六枚夕顏飛襲而出，漂浮於空中，“赫連雲淺，這是你逼我的！”

    雲淺看著那空中懸浮的夕顏，指骨緊蜷，那是他送給兮若的靈器，名字也是他親自取的，如今卻與自己對勢而立，確實有些可笑。

    “這夕顏，是你送我的。”夙兮若故意輕佻一笑，嘲諷道，“我可甚是喜歡，今日我就用這夕顏，來取你性命！”

    雖然此時雲淺失去了九成靈力，但躲過一個靈君的攻勢，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他心如死灰一般，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眼睛，彷彿在跟她說，就算你要殺我，也不要用夕顏，用什麼也不要用夕顏！

    夙兮若面不改色，六枚夕顏灌入灼熱滾燙的金色靈力，瞬間穿透雲淺的身體。

    “呃……”鮮血，自雲淺口中噴涌而出，夙兮若掌風輕揮，夕顏再次從雲淺背後襲去，自背後第二次穿透他的身體，掉落在地上。

    夕顏刺在他身上，卻勝不過心痛更痛。

    一顆淚，自兮若眼角滑落，她微微頷首，掩飾住自己此時已然失控的情緒，冷冽出言問道：“你為什麼不躲？”

    雲淺雪白的衣襟，被鮮血染的通紅一片，自嘲笑了笑：“若要殺我的人是你，我為何要躲？”

    就算他能躲得過兮若的靈器，又如何能躲得過她說的那些狠心話，如何躲得過她所做的一切？

    夙兮若指骨緊蜷，冷言道：“沒錯，我一直都在找機會殺了你，為慕槿報仇，對你示好，那不過是讓你放鬆警惕罷了！你還真是糊塗啊。”

    雲淺淡淡出言，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我還沒死呢，不如你下手重一些，將我殺了吧。”

    那語氣，還帶著些許不屑一顧。

    夙兮若咬了咬下唇，心如滴血般的疼，想著，不能讓他見到自己的心軟，否則，自己剛剛對他的一切傷害，都算是功虧一簣了。

    所以，自己一絲心軟都不能表現出來！

    夙兮若閃身至他跟前，小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殘夢出鞘，一寸一寸地鑽入他的胸膛，還刻意將動作放慢，這樣，便比一刀直接刺入，來的更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