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

    寒夜跪在禁地之前，低頭行禮道：“恭迎尊主出關。”

    三四個月過去，尊主終於傷勢癒合，成功出關了，可惜，如今的毒宗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江凌夜看著這一片狼藉的毒宗，瞳孔中充滿了暴怒的恨意：“寒夜，我的好護法啊，本尊將毒宗交給你來打理，卻沒想到，你竟然打理成了這般模樣！”

    寒夜不敢反駁半句：“是屬下沒用，沒能復仇，還請尊主降罪。”

    江凌夜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掌將他身子彈飛出去，寒夜頓時吐血，卻也不敢反抗，始終一言不發，等著尊主的處置。

    “吃裏扒外的東西，不要以為本尊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幫夙兮若逃走！”江凌夜冷言拆穿了他，“沒想到，本尊苦心孤詣培養你多年，竟培養出一個白眼狼出來了。”

    “尊主，屬下知罪。”寒夜無話可說，只得老老實實認罪，“沒錯，確實是屬下心軟，放了兮若幾次，所有的後果，屬下願意承擔！”

    “呵，你的命可不值錢！”江凌夜指骨緊蜷，“本尊眼裏，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如今，你們竟然一個二個都要背叛本尊！”

    寒夜微微蹙眉，表示了自己的決心：“尊主，是屬下的錯，日後屬下定當全心全意侍奉尊主，若有半點異心，死而無憾！反正，屬下這條命原本就是尊主撿回來的！”

    十年前，他家破人亡，是尊主收留自己在毒宗，所以如今，他也該知恩圖報。

    “哈哈哈。”江凌夜不由得笑了笑，“沒錯，你的命確實是本尊撿的，只是，你就不想知道，你全族人，究竟是慘死誰手？”

    他眸子裡掠過一絲狡黠。

    “尊主，您知道嗎？”寒夜連忙追問道。

    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族人究竟是慘死在哪一宗派手中，所以，就算是想報仇，也找不到報仇的物件。

    “哈哈哈，本尊當然知道，不僅如此，本尊連你族人被殺害的細節，都一清二楚！”江凌夜得意笑了笑，這語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寒夜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尊主，你這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族被全滅這件事，跟您有關？”

    若不是江凌夜親口這樣說，寒夜說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到尊主身上的，因為在他心裏，尊主是自己最尊重的人，也是自己最親的人！

    但此時，江凌夜就要將這件事重新提起，他要讓寒夜，陷入之前的痛苦之中，讓他知道，背叛自己，是絕對沒什麼好下場的。

    於是，江凌夜沒有絲毫隱瞞：“沒錯，你族人全部慘死我毒宗手中，殺令，是本尊親自下的，怎麼樣，很讓你意外吧？”

    簡短的一番話，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落在寒夜心頭，他搖了搖頭，似乎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尊主，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殺人還要問為何？”江凌夜冷哼一聲，只覺得他的話有些可笑，“不過是覺得礙眼罷了，礙了本尊的眼睛，本尊自然要剷除了！”

    寒夜指骨緊蜷，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要如何冷靜下來：“我族中上下，一千多口人，就這般慘死在毒宗手中了……尊主，你為何如此狠毒？”

    “狠毒？”江凌夜沒有半點內疚之心，“你之後為本尊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樁不狠毒了？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本尊？你自己，不也是狠毒之人！”

    “不，為什麼會這樣，你……你為什麼這樣做。”寒夜頓時有些情緒失控，他一直敬重的尊主，竟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