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些熱鬧，將來是少不了的，你那日想看便看，可好？”

    挽戈捂嘴打了個哈欠，“唔～也好，今日也該回去了，你排的這齣戲還算勉強能看，作為獎勵，我打算滿足你一個不過分的條件，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找我來要。”

    挽戈拿了軟枕靠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君墨染噗嗤笑了一聲：“嘖嘖～這回居然這麼大方，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看她睡過去，君墨染又找了一條貂裘替她披上，免得她著涼。

    到了鍛青坊，又是君墨染抱著挽戈回的房，看他安頓好挽戈，外面立著的人偶纔敢上來：“公子，年兒回來了，在凹晶館等著呢。”

    君墨染點點頭，“知道了，你們在這兒好好看著你們坊主，等她醒了，侍候她沐浴更衣，再去吩咐廚房，備些蜜餞，她今天想是要吃這個的。”

    囑咐完了這些，君墨染才提步去了凹晶館，人偶年兒見他過來躬身行了禮。

    “好了，這些虛禮就免了，說說吧，都查到了些什麼？”

    年兒從懷裏掏出厚厚的一沓紙來，將東西放到君墨染面前。

    “主人，這是我搜羅來的全部資訊了，不過蘇家的訊息很難收集，就連他家內院的地圖都是各種版本，我親自去前院探了一番，發現那些地圖，沒有一份是正確的，所以……”

    “無妨。”君墨染擺擺手，“蘇家的資料你不用搜集，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雖然他這麼說了，年兒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離開，依舊站在原地，躊躇半日，像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兒麼？”

    “主人……昨日我的臉，忽然一陣刺痛，那感覺，彷彿是這張臉要從我臉上剝落一般，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想問問主人，莫非是紅藥她……”

    臉？

    “你靠過來些，讓我看看。”

    年兒依言靠近些，君墨染隨意瞥了一眼，她耳側那處的紙確實爛了些，再仔細看看，沿著發畔處有一道細細的裂紋。

    “去書房拿些漿來，我幫你糊一糊，不是什麼大事兒……對了，以後不要再提紅藥這個名字，她不過借了你一張臉，挽戈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

    年兒點頭答應，照君墨染說的拿了漿來，糊好臉之後，君墨染便打發她走了。

    之後，他攤開年兒帶來的資料看了起來，這是城內世族們的族譜和府上的地圖，裡面還詳細的寫了各家的女眷，甚至連家僕幾人都有記錄。

    君墨染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如此，便省了我許多麻煩。”

    接下來的幾日裡，沒什麼人上門打擾，挽戈繼續在藥園子裡倒騰藥草，至於君墨染，則日日翻看年兒帶來的世家資料。

    年兒休息兩日，卻被挽戈喚了過去。

    指著桌上的信紙，挽戈懶懶散散道：“這個是信鳶才從王城裏送來的，你看看吧。”

    年兒拿了信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句話：“十六日，王上賜紅藥鴆酒。”

    “我猜你也應該有所察覺吧，畢竟你臉上戴著的可是她的臉。”

    “坊主明鑑，我並沒有……”

    “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挽戈知道她後面不過是些告罪的話，便直接開口打斷了，“既然賜的鴆酒，可見楚千闌還是看重她的，並沒有折磨她，鴆死於罪人而言，也算是賞賜，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這算是寬慰麼？

    年兒有些莫名，她不明白，挽戈找自己過來，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