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屋，穆挽戈依樣進了銷金窟的前廳，隨意捉了位姑娘詢問王媽媽的下落，那女子暈乎乎的，竟當真指了方向給她，“王媽媽剛纔去了綠鶯那屋了，吶，就樓上左手第三間。”

    挽戈拱手道謝，君墨染順手塞了一小錠銀子給那女子，亦跟著上了樓，推門進去，果然便看到王媽媽正在同一個綠衣女子說話。

    有人不敲門直接進來，她面上閃過兩分薄怒，“外頭的人是……呦是二位貴客啊，怎麼，莫非是絕歌伺候的不好，這個時候……”

    穆挽戈將視線轉到一旁的綠衣女子身上，眼神意味明顯，王媽媽拿會放過她這細微的神情變化，隨意擺擺袖子，“綠鶯出去，我有話同兩位客人說，你且先回吧。”

    那女子行了禮，很快便退了下去，王媽媽笑吟吟的起身，

    “現下此處沒有旁人了，二位有話便說吧。”

    穆挽戈上前幾步到了她面前，揣著袖子懶懶開口：“不算什麼大事兒，就是想送王媽媽一程，這等小事兒，還是不要讓更多人知道的好。”

    “這是何意？”

    穆挽戈不答，反而多問了她一句，“對了，聽說你這銷金窟裡，有一位掌刑高手，不知王媽媽能否透露一下，那人如今在何處，免得等會兒我們又費心去找。”

    “你……你究竟是誰？”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先問我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我怎麼知道銷金窟有那麼一個人麼？”挽戈蹙眉，看起來有些不快，“或者說……王媽媽你覺得，你拖延些時間，便能等來助力了。”

    她的語氣頗為戲謔，面上帶著笑意，語氣卻愈發森冷起來，“其實你不說也沒什麼，我自己看就好。”一邊說話，一邊踱到了王媽媽跟前，抬手捏住她肥厚的下巴。

    就這樣捏著靜立了好一陣兒，毫無預兆的，她的五指驟然收緊，骨節用力到發白，“你猜，我這樣捏著，你會不會死？”

    “你……”

    “閉嘴。”穆挽戈喝斷她的話，“不要讓我聽到你那令人作嘔的聲音。”閉上眼睛，她似是稍稍平靜了一些，而後她緩緩睜了眼，死死的盯著王媽媽，被她這樣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著，王媽媽背後泛出一層冷汗來，雞皮疙瘩紛紛立了起來，一時間不敢有所動作。

    就在她以為穆挽戈真會這般了結了自己的時候，她又驟然鬆了手，有些嫌惡的拿帕子將手擦乾淨了，她忍著噁心道：“我還沒做什麼呢，你怎麼就……”

    說著看向王媽媽已經溼透了的裙子，一股腥臊的氣味兒在屋裏蔓延了開來，君墨染面上的嫌惡神色更甚，掩住口鼻，“怎麼回事兒，你就不能快些動手麼？沒得這般噁心我。”

    穆挽戈搖搖頭，“忽然覺得就這麼殺了她沒意思，不如……由你來動手如何？”

    君墨染：“……”

    他黑著臉走遠了些，“我也是有原則之人，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