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鬆了口氣，只是未及她這口氣鬆完，孟孜逸又接了一句，“我不會殺他，但是我要你親手毀了他！”

    外面有三五個布衣打扮的人涌了進來，孟孜逸閒閒的指著他們，“這些都是今夜這場慘禍的見證者，蔣家少爺連日製香中了魔怔，聞了不該聞的香料，一時間失心瘋了一般親手殺了自己的雙親，而後又放了這麼場大火，將家裏燒了個乾乾淨淨，我趕來時，少爺險些將你殺了，是我……不顧自身安危，將你從他手下救下。”

    說到這兒，他便垂眸對上葉茜的視線，“茜兒……可明白了。”

    明白……

    他輕描淡寫一番，便將事情的黑白顛倒了過來，甚至連所謂人證都找好了……

    若自己不答應，他該會毫不猶豫的將蔣涵笙殺了吧。

    葉茜合上雙眼，啞聲道：“……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從今往後都不會動他分毫。”

    扳著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孟孜逸笑到：“我可沒有這麼答應過你。”

    袖中滑出一枚匕首，將其拋到蔣涵笙面前，“我平素最討厭他故作高潔的模樣。”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捏著下巴細細思量半日，笑著開口：“平日裏除了你，他最在乎的便是調香制制香了，不如茜兒你將這個餵給他。”

    他掌心躺著一枚白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努力忍著心中的恐慌，葉茜顫聲問他。

    “毒藥。”

    到了這個地步，孟孜逸倒是坦然，“不過並不會傷及他的性命，只是叫他失了嗅覺而已。”

    一個長於調香之人……失了嗅覺。

    葉茜滿是不可置信，“……你……”

    “我只答應過你留著他的命。”孟孜逸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耐性，保不齊什麼時候便改了主意，所以……茜兒你還是快些做決定的好。”

    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葉茜終究還是起了身，踏著步子挪到蔣涵笙面前，彼時，二人之間那短短的數步，彷彿走不到盡頭，顫著手將拿藥丸送到蔣涵笙的口中，淚順著她的面頰滑下去。

    蔣涵笙依舊是怔著，面無血色的盯著面前的屍體，不反抗也不掙扎。

    “這樣……你滿意了吧。”葉茜抬眼看向孟孜逸，眼中幾欲滴出血來。

    孟孜逸笑笑，大步過來溫柔的將人環在懷中，而後打橫抱起她，“……辛苦茜兒了，今後我們便可可以毫無顧忌，開開心心的在一處了。”

    開開心心……

    如今想來，這幾個字當真是諷刺至極，荒唐至極。

    走了兩步，他頭也不回的開口：“送蔣少爺去大牢吧，想必外頭的大人們應該等急了。”

    記憶到此處便戛然而止，君墨染鬆開卡著葉茜下巴的手，抽出帕子擦了擦，“看來葉小姐也並不是真的將前塵舊事忘得乾淨。”

    悠悠起身，君墨染自言自語，“已經過了這麼些時辰了麼？”話罷他提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