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夭夭，外頭的菜也算是上來了，此番君墨染卻失了吃飯的興致，隨意夾了兩口便停來下來，託著下巴看向挽戈。

    “說吧，你盯著這女子多少時日了？”

    挽戈癟嘴，很是無辜的搖頭，“並沒有……刻意的盯著呢。”

    君墨染看著她，不說話。

    挽戈妥協，“好吧……那日將蔣涵笙從牢里弄出來之後就盯她了，不過今日的的確確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不是我露的風聲。”

    “知道。”君墨染夾了菜到挽戈的碗裡，“看她進來時你啞然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的，不過……她方纔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嘖嘴想了想，挽戈望向窗外，“約摸有五六分吧，她先前確實是蔣府的侍女，據說蔣涵笙對她的確不錯，如今她轉而回報，並不算是突兀。”

    “所以……”

    “所以暫且相信她說的，再打發些人偶盯著，叫年兒親自來，然後我們去問問蔣涵笙，可否願意見她一面。”

    挽戈說的淡然，將盤裏剝乾淨的蝦喂到嘴裏，“到了今日這般田地，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敵是友，還是叫蔣涵笙自己決定吧。”

    現下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君墨染應聲，“不過盯著她都事情就不要特意叫年兒來了吧，泱兒不是在外頭麼。”

    沉吟片刻，挽戈點點頭，“這樣也好，年兒手頭還有旁的事情，便不多添繁雜事物給她了。”

    “算了，這事兒回去再說，先吃飯吧。”說著便又夾了塊鴨脖到她碟子裡，“不是說想吃他家

    這個許久了麼，莫要涼透了。”

    挽戈：“……”

    吃飯便吃飯，這種拿吃的堵嘴的行徑算什麼？

    偏頭將那塊肉送到蹲在桌角的黑貓面前，“吶，你盯了這鴨好一會兒了，吃吧。”

    “咳……”

    “怎麼？你不舒服麼？”挽戈抬頭看向臉色略暗的君墨染

    ，“看著一副想打人的模樣？”

    默默收起手裏的筷子，君墨染搖搖頭，“無事，你先吃東西吧，我出去逛逛。”

    挽戈並未攔著他，繼續埋頭跟盤裏剩下那半隻醬鴨做鬥爭。

    出了雅間之後，君墨染直直下了樓，三拐五拐便到了一間屋門緊閉的房間外頭，閃身隱到暗處，聽著裡頭的動靜。

    “……那蔣家的長子，確確實實還是活著的，不過如今他身後靠著的人卻是輕易得罪不得的，所以還得主人再耐心些。”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溫聲細語的，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嬌俏。

    屋子裏安靜了好一會兒纔有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耐心？這麼久了，你回回都是這套說辭，莫非你心裏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下一秒像是有人被掐住了脖子，衣帶婆娑和女子的掙扎喘息聲傳出來，“……主，主人息怒，奴婢當真不敢，不敢欺瞞主人，實在是，實在是……”

    “罷了。”依舊是那個男人渾不在意的語調，“我再給你七日時間，七日後，我一定要親眼見到蔣涵笙，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