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吐口氣，看來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是不可能了，頷首半日，君墨染自顧自搖頭，“算了，這話我本不該問你，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今日挽挽給你吃的那藥，並不宜長期服用，若要叫我們知道前因後果，終有一日得是你親自開口，若一直服用那藥，你的身子也會耗到油盡燈枯的地步，這一點你可明白。”

    隱在袖中的拳頭攥的越發緊了幾分，手背上青筋暴起，蔣涵笙像是在極力隱忍，“……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我些時日，我自會給先生你一個答覆。”

    那便好。

    如此，自己特特過來一番的目的便也算是達到了，拍了拍衣角站起身子，目光卻始終扣在他手腕上那道隱隱烏青的痕跡上，君墨染試探似得問了一句：“公子手上這個是……”

    不動聲色的將衣袖拉下去掩住那道痕跡，蔣涵笙語無波瀾的開口：“我累了，先生請回吧。”

    呃……

    人家這麼清楚明白，直接明瞭的下了逐客令，自己總不能這般沒有眼力見，反正事情總有明晰的那一日，亦不急在這一時，君墨染便不再多問，帶門出去。

    等他走了，蔣涵笙壓著袖子的手才緩緩鬆開，將那隻手舉在眼前，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意味的笑，“說來可笑，就算你害我家破人亡，鋃鐺入獄，我竟還對你抱有片刻的希望麼？”

    另一隻手輕輕摩挲這那道烏青的印記，緩緩閉了雙目，蔣涵笙眉頭鎖的更深了。

    聽到他低低呢喃的那一句，門外的君墨染很是滿意的收了摺扇，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猜的一點兒都不錯呢。”

    之後他才徐徐離開，耽擱了這麼久的功夫，外派的信鳶都回來了，一到前廳，便有人偶趕過來，“主人，信鳶帶著訊息回來了。”

    微微頷首，“挽挽呢，她還沒醒嗎？”

    人偶搖頭，“主人離開之後，坊主便更衣歇息了此刻尚未有要醒的意思。”

    君墨染眉頭微微蹙起，這些日子他隱隱察覺，挽戈彷彿比從前嗜睡了許多，明明不算太累，卻是哈欠連連，眼裏時常是睏倦的淚水，就算是填了安神的香料亦沒有任何作用。

    但是她自己彷彿並沒有察覺到異處，身為醫者，這可是最為低階的錯處了。

    莫非是老頭所說的情況……提前了麼？

    在原處愣了片刻，君墨染擺擺手，“將信鳶帶來的訊息收好了，明日再拿來給我。”

    走了兩步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之前吩咐廚房備的吃食準備好了麼，叫他們快些送過來。”

    說完這個，他纔去了挽戈那處。

    推門進去便看到挽戈安然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輕手輕腳在她身側坐了，君墨染牽起她的手，“……挽挽，也許當日是我太過自負了，老頭說的沒錯……”

    說到這兒他自顧自搖了搖頭，“算了，同你說這個做什麼，又不是真的沒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