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挽戈和蘇黎過來，他淡淡嘆口氣，“真是……你們居然先我一步，看來是我太閒散了些。”

    挽戈白了他一眼，看著一地的屍體，有些不滿的蹙眉，“殺人便殺人，何必這般作態，似你這樣慢慢悠悠的，整個慕容府幾百號人怕是到了夜裏也殺不盡。”

    君墨染笑笑：“這樣纔有趣啊，跟你打賭，後院裡苟活著的那些人，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為何先死的不是他們。”

    縱然蘇黎對慕容家的人充滿了恨意，但是聽君墨染這麼說，蘇黎還是有些不悅，“以先生之能，殺幾個人不過是抬手間的事兒，又何必如此戲弄人。”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謙遜如蘭的君墨染麼？

    君墨染斜眼看著他，一副我樂意的神色，挽戈嘆了口氣，“好了墨染，不要再玩了，快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坊裡還有件大事等著你呢。”

    收起手中的扇子，君墨染淡淡道：“這些……便是蘇公子想要取其性命之人，後院裡留下的那些，勉強算得上是‘無辜’之人，若是沒別的什麼，現在便可以離開這兒了。”

    蘇黎眉頭微蹙，“慕容赦呢？”

    指了指一旁的柱子，“那不就是。”君墨染緩緩到了挽戈身邊，理理自己的衣袖，“若是蘇公子不放心，便親自驗驗，這些可是你想殺的人。”

    這一院子的屍體，如何一一查驗，蘇黎輕輕搖頭，提著劍到了慕容赦面前，一劍刺入他的肩頭，原本昏迷的人吃了痛驟然轉醒，看清眼前之人是誰之後。

    慕容赦瞪大了雙眼，蘇黎並不打算給他太多時間，指著周圍黑壓壓一片的屍體冷聲道：“慕容叔叔看著這一院的屍體，有何感想？當日你帶人屠我蘇家時，可曾想到會有今日？”

    “你……你個畜生！”

    年邁的慕容赦嘴唇劇烈顫抖著，顫了半日也只擠出這麼幾個字來，蘇黎笑笑，“是啊，我是畜生，不過慕容叔叔莫不是忘了，我成今日這般畜生模樣，是拜什麼人所賜？”

    蘇黎的語氣彷彿是淬了冰一般，勾出一道殘忍的笑意，他舉起手中的劍，“我會給你一個痛快，不過……你兒子便沒有那麼幸運了，我會在你的墳頭，一刀一刀將他削成人棍，慕容叔叔你可一定，要看好了。”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劍幾乎同時落下，就這樣輕易的了結了慕容赦的性命。

    “既然這邊已經了事，我們回去吧。”挽戈並不想在此處久留，蘇黎卻並不著急，面無表情的掰下慕容赦一節指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勉強還算乾淨的絲帛，上書：“這，是慕容家該付出的代價——蘇”

    君墨染偏頭瞥了他一眼，似是讚許的點點頭，如此，是告訴外面看著的那些人，這！便是得罪蘇家的下場。

    做完這些之後，蘇黎纔跟著挽戈他們出去，很快，他們便回了鍛青坊，蘇黎幾乎片刻不歇，直接去了關著慕容蛟的冰牢。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之後，挽戈便喚了君墨染去水亭那邊，倒了杯茶遞給他，挽戈晃著手中的杯子，淡淡道：“交代吧，你和那個叫冷瀲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君墨染：“啊？”

    啊什麼啊，這問題很難回答麼？

    “你不用同我裝傻賣瘋

    ，人家方纔可是說了，你君墨染，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幾十年的人。”

    君墨染一口茶就這樣噴了出來，有些狼狽的拿帕子擦擦嘴角的茶水，君墨染確定似得開口：“挽挽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是我聽錯了麼？”